自父亲履任永安县县令,治民有方,尤其是排帮数万帮众云集永安县,帮着治理安民,近两年来,永安县已经再难看到偷鸡摸狗之事,包括那些曾经狗仗人势的大户,如今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可以说,父亲的声望,早就在永安县达到了顶点,官声前所未有的好,包括父亲也因为这种官声,而逐渐变得爱惜羽毛,开始注重朝堂之上对他的议论和攻讦。
放在往年,好比那鲁县令在时,永安县逐年凋敝,不仅是因为那鲁县令搜刮钱财,奉上谄媚,好为他捞来下放府州的机会,更因为这永安县,几乎就是北城长寿县的附属。
江北的长寿县,与其叫长寿县,不如干脆就叫皇城,住在那里的都是达官显贵,有皇庭镇压着,他们不敢在长寿县乱来,但一江之隔,同为朝都圣京一部分的永安县,便成为了他们横征暴敛的天堂。
鲁县令时期,整个永安县九成税收,都收不上来,好比花柳巷,其中基本都乃北城大员的产业,不乏犹如花满楼那般,被数位大员乃至国公共同参股,这种有大员乃至国公做靠山的妓楼,如何能收的上税来?
这还只是永安县的冰山一角,除了花柳巷,其他大多数产业,县衙都根本伸不进去手。
故此,当年的鲁县令只能想办法巧立名目,征收各种苛捐杂税,当初自己家练摊卖货时,就没少交过那种乱七八糟的税银。
这种情况,自父亲上台后有所改善,当然并非父亲强力收税,而是有排帮出手,一大把高手撒出去,这税,你要么交给县衙,要么交给阎王。
各种正常的税银征收上来,衙门有了钱,便能雇佣更好的仵作、捕头,破案率直线上升,不到一年便让永安县,不说夜不闭户,至少也是路不拾遗。更何况大把的银两,光是花柳巷十几座妓楼交上来的,就足够整个县的运转。
两年来修桥铺路,以及在他的建议下给六十岁以上的老者发发福利,再补贴补贴三岁以下的幼童,让人人都能勉强够得着筑体锻脉,这官声,想不好都不行。
如今自己爹走到哪,无论城内城外,只要是永安县境内,都可应得一声“青天大老爷”。
甚至连长寿县的冤案,如今都有人跑来永安县告状。
“依靠这种官声和政绩,今年考绩,父亲定可评个甲等,但因着排帮堵截朝圣江两端,打劫达官豪富商船,这考绩最后下来,怕是连丙等都没有,这个可以好好利用……”
赵无眠拿起笔将这件事记下来,他有一个单独的小本本,记录了各种能够用得上的事件,譬如排帮高手查探到的朝廷大员的黑料,包括皇家的绯闻等等,每一个事件,都足以拿出来放到邸报上炒作一番,引动舆情。
可以说,这就是个造反笔记本。
而在新的一页上,他早已写下极道竞武,邸报一直都有连载他的版面,这场极道竞武,也完全可以营造成……
“先立婚约!”赵无眠放下笔记本,转而抽出一张纸来,笔落如雨,很快草草写就一篇答应南疆鬼母的婚书,只需那南疆鬼母在这上边按个手印,这张婚书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