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宽和高俊毅赶到的时候,有佣人在外面当着不让进来,两个男人看到这佣人胸前系着围裙的模样,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这里果然是杨璇的家。
“让开!”窦宽挑眉,区区一个保姆而已,自然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将保姆甩到一边之后,两人四下找了找,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杨璇侧躺在床上睡觉。
高俊毅深色的眸如冰一般,钉在床上的人身上,冷哼了一声,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还能躺在床上心安理得的睡觉。
但实际上杨璇不是睡觉,而是被麻药麻醉了。但此刻的高俊毅毫不知情,大步走过去,掀开被子将床上的女人拎了起来。
“杨璇!”
听到有人喊她,杨璇睁开眼睛,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那模样着实跟刚睡醒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高俊毅怒火中烧,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将杨璇的脸扇到了一边,只是长发包裹住了那半张被打的脸,只见有血从她的嘴角溢出。
这时候听见高俊毅大骂:“杨璇,你好狠毒的心!”
此刻的高俊毅眼前突然闪现出汪旻妍无辜救助的脸,就在梦中,她脸色苍白的冲她微笑,可浑身都是血!
当下,高俊毅受不了红了眼圈,旻妍,他的妻,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杨璇杀害了。
他握紧了拳头,大步过去,半蹲在杨璇面前,双手将她的头抱起来,让她仰面看着自己,杨璇头发散乱,半边脸已经被打肿,目光中带着讽刺的看向高俊毅,一字一句:“你怎么现在才知道?汪旻妍死在美国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查?就只会傻傻的把她的尸体带回来,在你和他们父母面前唱一出煽情的戏码,你真没用!”
啪!
又是一巴掌,高俊毅站起来退后几步,指着杨璇的脸问:“说,旻妍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高俊毅咬牙切齿,现在她说问的每一个字都裹着恨,等一下他就把这个女人给剥皮拆骨,给他的妻子报仇!
杨璇喘着气冷笑了一声,目光却垂向地板面,刚才她好像听见外面有女人的声音,忽然想到简安之已经把这里安排好了,引诱高俊毅过来,然后让他误以为这里就是她的家。
“呵呵!”好毒的计策,简安之真想不到你的心竟然这么毒!
高俊毅以为,杨璇仍旧不知悔改,过去双手掐住她的脖子,眸子猩红:“杨璇,旻妍到底哪里对不起起你了,她待你那样的好,你怎么忍心杀害她?她死了你晚上就不会做噩梦吗?”
被他掐住脖子动弹不得,杨璇只能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副没有求生欲望的样子,泪从眼角滑落,耳边好像响起了汪旻妍,徐慧还有梁美欣的巧笑的声音。
她朋友不多,却和他们极其谈的来,徐慧性格懦弱,小心翼翼,汪旻妍文静,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温温的,不善争也不善抢。每次上街的时候她都是给人家挑衣服,做评判,这件好看,那件缺少点什么东西。是个很爱读书的女孩子,去她家里十次,就有九次被佣人领到书房。
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都不冒进的提意见,选要自己。相反的很淡。
至于梁美欣,她家背景和她的相差不大,可能是被家里惯坏了脾气有些臭,刚开始她也挺不喜欢她的,但后来,杨璇发现梁美欣其实没什么大脑很好操控。
除她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没什么特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她跟他们成为了很好要的朋友。
但是,有多要好呢?
其实也没有多要好,不信你看她,当她被简安之的人带走,而他们没有一个人察觉出不对的时候,她就开始恨她们了。
设计将她们一个个铲除掉。
杨璇最后闭上眼睛,眼前闪过他们一个个死去时候的模样,徐慧在临死之前,明明向她求助过,她却视而不见。
其实他们都挺好的,或许是他们真的不知道呢?
可如今已经晚了。
她恨简安之,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杨璇开口说:“旻妍出国之前,我找过她,确定了她的出国时间,然后在那边安排了人手,把她的照片发过去,等到她一下飞机,那些人就动手。”
说话的人明明是杨璇,可是高俊毅的身体却渐渐变冷,掐在杨璇脖子上的手愈发的用力,“好狠啊,杨璇,我今天也要了你的命,让你尝尝巨额昂的滋味儿。”
就在这个时候,窦宽突然跑了进来,看到高俊毅掐住杨璇的脖子,到底吓了一跳,冲过去拦下他:“毅,你干什么,杀人是要偿命的!”
他把高俊毅拉了起来,脖子上的手一松,杨璇呼吸通畅,贴着床沿,唤气。
“你疯了吗?”被扯开的高俊毅质问窦宽:“她都亲口承认,她杀了汪旻妍,一命抵一命,我也要杀了她,为我的妻子报仇!”
现在仇恨正蒙蔽了高俊毅的双眼,窦宽知道,谁拦着他,他就会视谁为仇人。但是没有办法,窦宽回头看了杨璇一眼,他的状态好像不太对。
但是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再也不会去同情这个女人,反倒和高俊毅的想法一样,杀之而后快!
“毅,你听我说,杀人犯法,你犯不着因为这样一个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但处置一个人的办法很多……。”
窦宽点点头,将高俊毅的情绪安抚下来,才走向杨璇,一边走,一边接下皮腰带。
“你要干什么!”杨璇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惊恐的看向他,以为他对自己…。
高俊毅将头瞥向窗外,闭上眼睛。
窦宽冷笑,将解下来的腰带缠在手心里,一个皮鞭落下去,抽打在杨璇身上,杨璇当即被打的皮开肉绽,温热的鲜血从细腻的皮肤下淌出来。
“啊!”
那一鞭,窦宽毫不留情,要多狠有多狠,抽完之后,男人暂时将皮鞭收起,叉腰冷笑:“杨璇,怎么你还以为我会上你?别做梦了,你这种女人……。”
横眉一挑,接着第二鞭第三鞭。,…。
杨璇的惨叫声就没有停止,屋外,女佣听到这些声音,赶紧捂住耳朵,跑到厨房关上门,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简安之打电话:“简先生,他们找来了!”
佣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只能捡一些她能想到的词,来跟简安之汇报。
“恩。”简安之点头,此刻他正坐在车里,已经进了市区。
隔壁房间又传来一声惨叫,女佣听得心惊肉跳的,“简先生,要不要我过去阻止他们?”
女佣内心不忍。
简安之恼了,原本闭目养神的眼睛突然睁开,身子向前倾,离开车背,声音低沉而冰寒:“谁给你的权利!”
“先生。”女佣怕惹火烧身,再也不敢多言。但她毕竟只是一个中年妇女,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先生,这么下去,我怕会出人命的。”
“你怕什么?”简安之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震慑力,“别墅里没有监控,你只管走出来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你不用管。”
“嗳。”有这句话,女佣终于放心了,这是简安之问女佣:“他们在干什么?”
女佣老实回答:“一个男人站在窗边不管事儿,另一个用皮裤带抽她。”
“好了,知道了。你要是还想活命,从那里出来之后就消失。”
“知道了。”女佣当然是想活命的,她可不愿意为了这点小钱,把自自己的命都搭上。挂了电话,女佣从厨房里出来,突然又听到一声尖叫,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眼卧室方向。
那卧室的门是没有关的,流出一条缝,女佣别的看不到,只能看到皮腰带来回抽的掠影。女佣想要上去帮忙,可突然又想到简先生的叮嘱,随即警惕的抬头望了望客厅四周,确定没有监控,哧溜一声蹿了。
至于那个被打的女人,只能怨她命不好吧,什么人不惹,惹到权贵。后面她就只能自己自求多福了。
房间里抽打声仍在继续,窦宽为什么也那么很杨璇,说到底他这段乌龙婚姻皆因她而起。
若非如此,他怎能将婚礼准备的那么仓促,将自己早早的就埋入婚姻的坟墓?
还想多浪几年的风流才子,突然间天降牢笼,把自己锁的死死的,还有就是他被梁美欣扒光衣服的那一回,不也拜她所赐吗?
他大少爷什么时候丢过这人!
至于他和梁美欣能够互相喜欢,那是后来发生的事儿,是他们夫妻的私房事儿。这与她无关。幸好自己没有受她的干扰,善待梁美欣,不然今天不也跟她一样变成了个丧心病狂的人?
皮带停了,不是因为他打够了,泄愤了,而是因为胳膊酸了,窦宽喘着气,将皮带丢到一边,迈步朝杨璇走过来,踮起脚半蹲在地上,伸手捏住杨璇的下巴,另一只手把她黏在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啧啧了两声,意犹未尽的开口:“忘了,早知道的话,应该在你脸上也抽几鞭子,让你嫁不出去。”
杨璇闻言,恐惧的推开窦宽,护着自己的脸,转过身像一个不能在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不要,不要!你们都走开,不要欺负我。”
窦宽笑了:“哦,我倒忘了,杨正康是你爸爸,就算你嫁不出去,你那个爸也样的起你。所以我想把你脸划伤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他刚说完,杨璇脸上就多了一抹血痕,窦宽震惊的看着身旁的人,高俊毅不知道何时来到他们身边,手里拿着一把护身的瑞士军刀,挥手就是一刀。
别的地方不划,正好划在杨璇的脸上。
“啊!”杨璇的双手控制在脸的两侧,疯了一样的叫起来,“我的脸,我的脸!”
“报应!”高俊毅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回应。
杨璇站起来想要跑出去,她要出去,去医院包扎伤口,不能给脸上留疤,她没有跑几步就被反应过来的高俊毅抓了回来,他们的位置刚好靠近墙壁,高俊毅便扯着杨璇的头发往墙上撞。
一下,两下,三下,仿佛只有撞死她才能抵消他心里的恨。窦宽在身后,没有阻止,一直看着他手上的力气一点点虚弱,杨璇的身体顺着墙面滑倒为止,高俊毅才起身,慢悠悠的走到高俊毅身边,抬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温声劝慰:“好了,气也撒过了,”顿了顿,他垂下眸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杨璇,对高俊毅说:“就算她醒来之后,也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了。算了吧,别为了她,脏了我们的手。”
“算了?”高俊毅不明就里的转头看向窦宽,周身围绕着一层冰霜,说出来的话也够狠:“如果,出事的人是梁美欣,那么今天你能轻易放过她吗?”
窦宽沉默,他能在高俊毅的眸底深处看到他的疼痛,谁叫他们这群富二代名声不太好呢?外面都说富二代花心,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可是没有人知道,一旦他们爱上了一个人,便认定了一个人,这辈子都是这个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生在世,谁不是渴望得到一段真情?杨璇把他的挚爱杀了,那种感觉他无法体味,但是他懂。
所以他不能再劝,接着高俊毅问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彻底毁了她?”
高俊毅也知道,他必须考虑杨正康的关系,不能杀她,但是他也不能让她好过。
“有。”窦宽说。
这天下午,窦宽和高俊毅将杨璇抬上了车,送到了一家精神病院。窦宽认识这家精神病医院的医生,便指着目光呆滞的杨璇说:“这是我自己家的一个妹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受了情伤,然后精神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整天的在家里拿头撞墙,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把她送到你这里来,我妹子身份特殊,你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你这里,我怕那些记者知道了,对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