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暖静静一笑,“那英国公可能保守秘密?”
此刻,连英国公都不得不佩服姜殊暖的淡然。
明明心里怕得要命,恨不得封住全天下人的嘴巴,从此只做长乐郡主,却还能如此假装淡定,这份功夫实乃他平生首见。
当然,他也很满意,果然被他猜到,姜殊暖不愿意护国夫人的身份被旁人知晓,求着他保密呢。
他得意地一笑,“保密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可不能白白保密。”
郑战听到这里气得牙痒痒,他起初听说父母和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母亲性子刚烈,有什么不如意离家出走也不是不可能。
他便同意离开英国公府,想用这样的行为感动母亲,让她消了气,过些时日再回到英国公府。
后来在郡主府看到和听到的,让他的心里打起了鼓,总觉得有什么事他不知道。
等到今日听到父亲的一番话,他顿时彻底明白,母亲这么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难怪大哥在信里反复叮咛,警告他切记不能违逆母亲的话,原来错的当真不是母亲。
父亲说的是人话吗?
他从进门开始,便端着父亲的架子,却从未问过一句三妹这些年过得如何,有没有吃苦,需要什么助力?
在父亲的心里,完全漠视了三妹受的苦,却想着从她身上榨取利益,为英国公府谋利。
太过分,真的太过分了。
他脸色铁青地吓人,刚想开口,却瞥见姜殊暖投来警告的眼神,顿时收了声,静静地坐在边上,装鹌鹑。
“英国公想要什么?”姜殊暖不温不火地问。
英国公心里乐开了花,自己眼光独到,运气也不差,终于等到对方开口了。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清溪入了指挥使后院,从她的举止礼仪,完全能够符合正妻的条件,你若能助她成为王铮的妻,我便能网开一面,不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姜殊暖不动声色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珊瑚手串,这手串还是昨儿个峻郎回来送她的,说配得上她的风华绝代。
她静静地听完英国公的话,再次问道,“还有吗?”
英国公先是一怔,继而一喜,哈哈,好大的福袋,看来身份对于姜殊暖来说,的确极为重要,重要到她放低姿态,一次次问自己条件。
英国公更得意了。
他清了清嗓子,假装淡定道,“听说你刚刚生产一儿一女,你反正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这第二上儿子,便记到英国公府如夫人的名下,做她的嫡孙,这样我也放心了,日后她也有摔盆的人了。
唉,如夫人极可怜,她早些年陪我征战边疆,吃了很多苦,身子受了寒,只得清溪一个女儿,难免膝下空虚。
况且,她被你母亲毁了容,心神俱惊,你母亲还未向她赔礼道歉,不如就用一个孩子赔罪吧。”
听到这里姜殊暖的脸色终于真正地沉了下来,再也没有耐心陪他周旋。
郑战再也耐不住,腾地一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被他的动作带倒,发出砰的一声响。
“父亲,您说的这是人话吗?暖暖的儿子可是摄政王的亲子,你让一个嫡出的孩子,记到姨娘名下,你这不是毁了他,又是什么?”
英国公大怒,“这怎么是毁了他?他平日时继续在他高高在上的少爷,不过是记一个名,能打什么紧?”
“不打紧?”郑战都气笑了,“那一个姨娘死不死的,又打什么紧?”
英国公怒气冲天,“她也是你的母亲,你怎能如此说话?”
“母亲?”郑战绝望地看着英国公,眼里只剩下冰冷,“我母亲是崔氏,哪来的野女人竟敢做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