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驸马状似疯癫地大笑着,“贱人,你也有今日?”
太妃亦陷入疯魔般,死命攀住幽王,一口一个孩子,哀恸无比,听得人声声泪下。
幽王却连半个眼神也不给她,她绝望地倒退,扑通一声跪坐于地,捂着面痛哭了起来。
汪逸舟见状,叹了口气,上前试图扶起她。
“太妃,你的孩子兴许正在看着你,他希望你好好活着,他一定不会计较过往。”
太妃愤怒地一把推开他,“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哀家面前大放厥词。”
汪逸舟一个不妨,被推得往后一坐,整个人像是彻底怔住。
太妃的表情狰狞起来,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瘆人。
“哀家是先帝的女人,是皇子的亲娘,岂是你这种阉人能随意碰触的?”
汪逸舟的眼里流露出一抹哀伤,他静静地起身,想退到康宗身边。
可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太妃突然操起地上的匕首,一把刺入他的手臂。
剧痛传来,汪逸舟满眼震惊地看着太妃,一时竟动弹不得。
“哀家要杀了你,杀了你,你抢了哀家的儿子,哀家的儿子是幽王,是幽王!”
太妃神情癫狂,太后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来啊,把她带下去,打入天牢。”
太妃被侍卫带了下去,她的嘴里还在叫骂,最终化为一道呜咽声。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幽王,你就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不理娘亲呢?”
低语声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康宗问起汪逸舟的伤势,“逸舟,赶紧退下,让太医诊治一下。”
汪逸舟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便退了出去。
紧接着,幽王大手一挥,殿里的兵卒有序地退了下去,整个大殿顿时又空落落的,只剩下几个人。
英国公夫人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空白圣旨,一动不动。
姜殊暖拉了她一下,她方才惊醒过来,“暖暖,我……”
她喉间哽住,不知怎么同女儿解释,姜殊暖却了然地点了点头。
“您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您不必顾忌我,您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吧。”
英国公夫人惊喜地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爱女,激动得热泪盈眶,说了声好,便转头向康宗行去。
她单膝跪地,向康宗行了军礼。
“陛下,臣有请,愿同英国公和离,带儿女出府。
从此,臣只是崔氏女,而非郑家媳。”
康宗震惊地看着英国公夫人,他想不到英国公夫人竟然会提出和离。
“夫人,万望三思,您和离,英国公世子可同意?”
英国公夫人摇头,“世子已成年,由他自己决定去留,皇后已出嫁,亦由她自己决定去留。
臣带二子一女出府。”
英国公夫人除了世子,还有两个儿子,二儿子郑战跟着舅舅驻守边疆,三子郑登一直在外游历,生性疏朗不羁。
康宗明知故问,故作惊讶道,“夫人何来的女儿?”
皇后是长女,二女是幽王妃,早年过世了。
英国公夫人很乖觉,既然康宗要装傻,自己也不点穿。
“臣找到了丢失的三女,不愿她认祖归宗,只愿带其归家。”
康宗大惊,“夫人是想她成为崔氏女?”
英国公夫人坚定地摇头。
“不,她是臣的女儿,只是臣一个人的女儿。
既非崔氏女,更不会回英国公府,她一日姓姜,永世姓姜。”
好一招釜底抽薪,生生将姜殊暖定格在已有的身份上,再无更改。
康宗震惊得看着英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