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定远。
张子诚带着手下逃过官军的追击,而后又绕开大军的围堵,出了庐州,来到这里。
他没有再争之心,不过要是想跑,官军拿自己也没办法。
进入滁州后,就商量着找个地方休整,而后便是选中了定远,命手下散播自己到来的消息,没曾想直接吓跑了定远的守军。
这也不难理解,定远守军不过数百人,根本无法阻碍自己,就这样,张子诚率众进入定远休整。
“统领。”衙门处,张秀找到张子诚。
“你厌倦了吗?”张子诚问道。
不知从何时起,张子诚似乎厌倦了这种逃亡的日子,也厌倦了这种毫无结果的争夺。
“没有。”张秀摇摇头,他知道统领是因为战败,再加之手下叛逃,没有了再战之心,可他不能放弃。
好不容易大家才走到这里,再说了,自己也没有失败,自古打仗,就从来没有一帆风顺,只要统领还在,就有再来的机会。
“可他们都告诉我了,他们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没有做到承诺的事情,你说他们会不会恨我?”张子诚问道。
从兄弟们的脸上,他不只看到了疲惫,也看到了厌倦。
“只要统领带领弟兄们打一次胜仗,士气自然就会恢复。”他也听到了大家私底下的传言,有说自己走投无路,有说统领已经没有锐气了。
众人最大的倚仗,自然是张子诚,因为在大家看来,统领是无所不能的,可现在接连吃了败仗,蕲春又出了这么大的事。
张子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望,瞬间便是崩塌于斯。
“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没有这种可能。”张子诚说道。
自己要面对的是几万大军,手下只有三千人,还是疲于奔命的三千人,还能怎么打?
闻言,张秀无话可说。
“你先下去吧。”张子诚摆摆手,示意张秀退下。
“是。”无奈,张秀只好退出其间。
众人休整之时,定远又有来人,这几人乃是自蕲春逃亡回来的。
蕲春被破之后,几人没了去处,经过商量,决定来找统领,想看看统领有没有办法。
可去了霍山,并没有听说统领在这里,而后经过打听,统领在慎县败逃,去了滁州,几人又是追了过来。
终于在定远赶上了。
见到这几人,张秀便是长叹一声,蕲春的事,已成定局,他虽然自官兵处得到了消息,可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希望,就算蕲春被破,兄弟们都还在,统领就有了回归蕲州的可能。
可现在,几人跑到这里,蕲春就是彻底完了。
随即将几人带去找统领。
“小人参见统领。”
“起来吧,都坐。”张子诚坐在主位。
“谢统领。”
“张秀,如果我所记不差,好像是要快过年了吧?”张子诚没有问起正事,而是扯开话题。
“是,就在今日。”张秀点点头,过了今夜,明儿便是新春。
“哎,时间过得真快啊,有时想想,也过得真慢,咱们做了这么多事,可转头看去,也不过寥寥数月。”张子诚像是在自说自话。
说着,又是问道:
“官军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