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杜二爷被批评了，看着小丫头认真的小脸。他就真的没有再出声打扰，这个小丫头玩游戏还玩的一本正经的。不过那小眼神让人心里怕怕的，要不是小丫头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他都要以为面前的是个医术不错的医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陆程曦缓缓收回手，但她并未立刻开口说话，而是继续仔细端详起杜大爷的面色来。

只见她那小小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显然，对于如何开出最合适的药方，她正在心中反复琢磨、权衡利弊。毕竟，杜爷爷的身体状况实在令人担忧——从头部到脚部，似乎每个部位都存在或大或小问题。

哎，也不知道她妈以前是怎么开药方的。

杜大爷好笑的看着小丫头，“怎么样？小丫头，杜爷爷的身体是不是很健康啊！”

陆程曦看着杜爷爷，听着说自己很健康的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就是睁着眼说瞎话吗？就这样的身体也能说自己身体很健康的话。

杜大爷看着小丫头圆溜溜的大眼睛，哈哈大笑起来，静丫头的这个闺女也太可爱了吧。

陆程曦不高兴的撇撇嘴，这些爷爷一定都是不相信我会医术，哼，我要用事实打脸他们。“哥哥，研墨。”

潘文轩乖巧的放好墨块和墨盘，倒了一点清水就开始研墨，这样的事情现在他做起来已经是驾轻驭熟了。陆程曦拿起自己的小毛笔，就开始在本子上写，一手簪花小楷，看的周围的爷爷辈是惊叹连连，了不起，了不起啊，这个小丫头将来一定有大出息。这么小一手字虽然还有些稚嫩，可是一笔一划间有了自己的风骨。

“杜爷爷，这是你的药方。”杜大爷还在看字，听到小朋友的话，也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字惊喜。边上的杜二爷一直好奇小丫头写了什么，就凑到大哥面前，看着大哥手中的纸。

“甘草 3 钱，附子 5 分，……还真是药方啊。”他还以为是小丫头乱写的呢，尽管他看不懂药方，可是他认识药材啊。这些药材名称和用量都写的清清楚楚，还盖着一个小小的印章，真实的让人难免让人觉得这是真的，不过怎么可能呢，杜二爷看着眼前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摇了摇头。（其实这就是真的。）

杜大爷听到弟弟的声音，也从字的研究中醒了过来，转而看字的内容。杜大爷小的时候跟村里的赤脚医生学过一点点简单的药理，不是很懂这个，但是看这个君佐臣使就能让人觉得无比大胆，“妙，妙啊。”杜大爷一会高兴，一会皱眉，一会沉思。不过附子这么多，也不知道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熬的下毒性啊。

杜二爷看着自家大哥脸上犹如变脸一样的表情，奇怪的问：“大哥，这是真的药方？”

对于自家大哥，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小的时候跟着采药的赤脚医生学习了一些药理，后来又跟着书自学了些，村里那些简单的感冒发烧什么的，都是来找他拿药，只是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所学有限，怕耽误病人，都是尽量劝说去大医院瞧瞧。

可是农村人对医院有着天生的不喜，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这么多年下来，杜大爷也没有从赤脚医生的位置上下来，没办法，谁让他心不狠呢！被人一哭，他就头疼，于是就把药给了。于是村里人一传十，十传百的，没多久就都知道了他的这个毛病，不是哭一哭吗？谁不会！其实杜大爷也有些想哭，他的医术真的是不行啊，干嘛呢一个个都要逼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