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被邵子衿生拉硬拽回家的,整整一程没流一滴泪,当我一头载到在沙发上时,他的声音却哽咽了:
“澄澄……”
“邵子衿,她说适者生存。”
“不是这样的。”
“她说让我去死她不拦着。”
“不是这样的。”
“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就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也不配,活着……”
“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线颤抖得破碎,怀抱却踏踏实实抱紧了我。
我轻轻抚上他的肩膀。
“不是这样的……吗?”
“对,不是这样的!”
我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他发红的眼睛。
他再次抱住我,双臂比刚才更紧,也比刚才更颤抖、更破碎。
突然,我感觉到肩膀上湿润了一片。
他……哭了?
我惊愕地低下头。很难想象像邵子衿这种乐观明朗,受过多少苦都不会哭的人,现在却为我掉了眼泪。
“你给我听着,俞澄……”
他的声音急得带了哭腔,抖得不像话:“世界真的少你一个,我也真的非你不可。我们绝不能失去你……俞澄,我请求你,请你务必克服种种困难,打败魑魅魍魉,给我好好活着。”
他的音色本就朗润,此刻更显得厚重坚定,字正腔圆,语气诚挚,像是一场郑重严肃的请求。
我缄默,许久,挣扎地冲他明媚的眸子点了点头。
他捧起我的手,轻轻贴到他的脸上,如小鱼一般地撒娇。
“你答应了,那就说定了。”
“好。”
第二天,当他发现我手背上的淤青时,整个人又气又心疼:
“你昨天亲口说了好的!”
“对不起……”
看着我眼角挂泪,一副委屈的样子,他的火一瞬间熄掉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捧起我青紫的手。
“疼吗?”
“不疼。”
“怎么会不疼!都青了!”
“没事的……”
他定定凝视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们到教室后,已经有两两三三的同学在早读。我的心情更加烦躁,泄气地把扁扁的书包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下,埋头进臂弯,不愿再动。
身边的少年很快看出端倪。
“同桌,你最近有点反常啊,来得比我都晚了呢。”
“怎么?她一定要每天做第一吗?”
邵子衿回过头,眼神带火,没好气地怼他。
杨景逸切了一声:“我可没这么说。”
话毕,他闲来无事地抓起我的书包,突然有些震惊,不敢相信地掂了掂。
“这么轻?这可不像你。”
“拿来。”我懒得解释,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地说。
“同桌!”
杨景逸的声音放大了几倍,一双粗糙的手也突然用力扼住我的手腕。
“你的手怎么了?”
他的声线几乎一瞬间沉下去,表情也突然变得模糊,只有眼神,明显地暗了好几个度。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