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上晚自习?”
“我也跟老蒋请假了,来找你。”
“你就这么跟他说的?”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我身体不舒服,要回家修养。”
我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往前走。
也许是受我的影响,一向乐观明媚的杨景逸,此刻情绪也变得小心翼翼的。
一路上,我时不时抬头看他的神情,是一片复杂的深色,像是想说什么,又被一次次憋回去。
终于,快到我家小区的时候,身边的人还是忍不住开口:“同桌,你们到底怎么了?”
“他可能是心情不好,看见人就心烦……我有时候也那样。”说着,我自顾自地点点头。
“切,你可别为他开脱了,要是真的在意你的话,就算只是朋友,再生气也不可能把你弄哭。”
我再次陷入了沉默,思考着杨景逸的话。
朋友的话,他还是不在意我吗?那为什么之前对我那么好?
我抿唇,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乱麻缠上,扯得有些痛。
突然,一阵冷风冲过来,凉了全身的血液。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
“算了,可能他只是这几天状态不好,让他缓一缓吧。”
“那你这几天不许再去找他。”
“不找了。”再找下去,怕就该发病了。
杨景逸满足地笑了起来:“这就对了。这种人可不值得你这么上心。”
“……好了,你赶紧回家吧。”
我不想理会他的话。只逼着自己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用礼貌的道别结束了对话,然后就转身,迅速上了楼。
身后似乎传来少年无措的道别。
“明天见。”
明天见……明天能见到邵子衿吗?
然而,这之后一个星期,邵子衿都没有出现。
“这个老邵,这么久不来,电话微信都联系不上,怪让人担心的。”
“等他回来了朕弄不死他。”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年静远一记刀眼就冲着尤嘉傲飞过去:
“呸呸呸!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尤嘉傲似乎不想理她,只是烦躁地叹了口气,几秒后,他转过身盯着我问:
“他到底是怎么了?连你也不知道?”
我摇摇头。
“他不想告诉我。这几天……可能是家里有事,没看手机吧。没事的。”
我安慰着大家,努力绷着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心里却总是冒出那两个晚上的他。
放学后,我和杨景逸走在路上,宁清街的路灯让我有些晃神。手里的卡布奇诺也似乎没有原来的味道。
“同桌,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都是因为邵子衿吧。”
我没有回答。
“同桌,你看你那黑眼圈,那么重……晚上不可以想太多啊,该睡觉就睡觉。”
“嗯。”
“我觉得你这几天状态不好,明天要不先别去上课了。”
我下意识摇摇头:“那怎么行?”
“你就算去了,听得进去吗?”
……问得好。
这几天我的确容易走神,上课浑浑噩噩,下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几天有几次发病,精神状态也很不好。
“确实听不进去,但……”
“那就别听。反正我晚上已经给你跟老蒋请了假了,你明天不用去了。”
“啊?!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还能请得了假吗?”
“……”
“行了,快上楼吧。这几天什么都不用想,你就好好休息。”
“……好吧,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