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一声怒喝响起,几位族老一惊,看到族长面带怒容,眼角带煞“此时已到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尔等还在吵闹,真等铡刀落下,引颈就戮不成”
“那你说如何?”一名族老不忿道:“当初也是你力主断掉纠察费用,恶了马翰,现在如何是好”
“哼!那马翰的胃口越来越大,交了纠察费,该派的劳役,该交的好处,不少半分。老夫曾令人打听过,数年三县县尉,他两次离任时,除了有京城背景的,当地大族十去七八,你们说孟氏是否会例外,当初决定不交纠察费,尔等也同意了,如今却是后悔了吗”
这时年龄最小的族老说道:“族长没错,二叔你当初还是首先同意的,怎么,交钱的时候不舍,现在又来后悔,莫不是真老糊涂不成……”
“你……哎……老夫也是无法,罢了,都听族长的吧”
“依老夫之见,如果都是死,何不如就用这万贯家财搏一搏那京中来人”族长斩钉截铁道。
“此言何意?贿赂陈靖吗”
“不,老夫听说,与陈靖一同来的,有京中贵女,县衙中的子弟曾看到那女子随意进出县城重地,知县等人毕恭毕敬,与对待陈靖完全不同。况且,孟氏没有在田地上做手脚,多为诡名子户。老夫问过三房的传道,他正在准备明法科的考试,对律令熟悉”
“传道说,先帝曾定,挟佃诡名者,一月内自首,若是县、乡衙前公人,知情者,杖一百。老夫身为族长、里正,这一百杖,老夫来,若许罚铜以代,则族里出了。所有的欠额,全部交给京中贵女,任其处置,孟氏只求活命。若是陈公有所求,孟氏可出告”
“尔等切记,顺序不能乱,若京中贵女愿保孟氏,则吾等豁出去了,中牟县有问题的豪族大户多得是,按律,吾等出告,还可得彼等田产、牛具为赏”孟氏族长一口气把心中所想说得清清楚楚。
几个族老面面相觑,都被族长气势所震,半晌才有一名族老问道:“若是贵女不许,或者贵女家族保不住,又如何?”
孟氏族长闻言,看着这族老,心中一阵腻味“二弟,你真是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此事老夫一人担之,若是败了,过去种种,皆为老夫一人为之,尔等不知,如何?”
“二叔,你又来了。下次族会,你便退位让贤吧。大伯,此事某与您一起担着,算算时辰,他们快到了,您就说怎么办吧”这时,年龄最小的族老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怒声道。
“好!”孟氏族长站起身,看着几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老夫族长令,此事之后,族长之位由孟毓智接替,尔等可有异议?”
那年龄最小的族老一下子愣住了,忙说道:“族长……”
不等他说什么,孟氏族长便拦住“你毋须跟老夫一起去,更重要的是孟氏,你留下来,担的是一份重任”
其余几名族老互相看看,便纷纷同意。
“二弟,你要忤逆不成?”
“哎……老夫遵族长令”
就在这时,祠堂外有人禀报,有近百族人正汇聚到祖宅这边吵闹,要族长出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