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盈看见了秦赋宁,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却见秦赋宁身形消瘦,遍体鳞伤,仿佛被抽干了灵气般。
眼泪瞬间倾涌而出,她满是心疼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们怎么能这么对你?我要去找她们领导!”
她急上心头,说着便要去找监狱里面的领导。
秦赋宁一把把人拉了回来,她心里门清,要是没有领导的默认,那些人又怎么会欺负她?
“算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当初是她自己拿了管通的钱,心甘情愿来这鼓山监狱的。
说难听点儿,她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不行!”谢辞盈擦了一把眼泪,语气强硬道:“必须打官司!你不能再在这儿待了。”
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眼前的秦赋宁仿佛从刀山火海走了一遭一样,瘦得不像个样子,每天都在遭受非人的待遇。
若不是她今天亲眼所见,怎么也想象不到秦赋宁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管通最近没有来,这些人下手很轻的,你不用担心。”秦赋宁安慰道。
只有管通才是真刀真枪见血剜肉的。与管通的手段相比,刘妹琴不过是挠痒痒。
“下手轻?”谢辞盈指着她胳膊上和脸上的伤问道:“这叫下手轻?”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秦赋宁不想让谢辞盈为她在外奔波,打官司是一件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当即便转移了话题,“说说你吧,你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的。”谢辞盈现在没有心情说这些,无论秦赋宁是什么态度,她都打算回去之后找律师为秦赋宁翻案,“哦,对了,刚刚离开的那个人是你的朋友?”
她看见宋以惗是从秦赋宁这个方向离开的,这里除了秦赋宁,也没有其他囚犯了。
秦赋宁摇头道:“我不认识。不是你找的关系?”
她不认识有权势地位的人,如果有人能进来帮她,她想应该是谢辞盈托关系找来的。
可现在看谢辞盈的反应,好像并不知道这回事儿,也不认识宋以惗。
“不是。这鼓山监狱看守严格,我托的人都没有成功。”谢辞盈忽然明白了什么,略微惊讶道:“所以我这次能进来,是因为她?”
鼓山监狱不同于一般的监狱,她几次三番申请探望,但没有一次成功。
其实她今天过来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但让她意外的是,监狱竟然直接放她进来了,而且对待她的态度完全不同于以往。
难道是因为她进来时错过的那个人?
秦赋宁同样疑惑,“刚刚那个狱警叫她宋处长,就连监区长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应该是个不小的官。”
原本还可以猜测是谢辞盈找来的关系,可被谢辞盈否定后,她就更想不明白这么大个官为什么会跑到这偏僻的鼓山监狱来帮她了。
不过,宋以惗也说了,不是为了帮她。
也对,人家那么高的地位,怎么可能会是专门过来帮她的?
是她自作多情了。
“先不说这个了。”谢辞盈开口道,主要是她们对宋以惗都不了解,甚至连宋以惗叫什么都还不知道,“我给你带了衣服和日常用品,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下次我再带过来。”
秦赋宁看着满地的东西和蹲在地上的谢辞盈,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我也用不到什么。再说了,下次,你不一定还能进来。”
这一次,她们是沾了宋以惗的光。
谢辞盈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她好像真的帮不了秦赋宁什么,“我会想办法的。”
……
宋以惗和圣开在半路遇上了管迁。
“把车留给我,自己却走路,不会是为了卖惨吧?”宋以惗和管迁并肩走在人行便道上。
管迁笑道:“那你心不心疼我?”
宋以惗哄道:“心疼心疼。”
她虽然不太会哄男人,但管迁还是好哄的,毕竟是她的男人。
“要红灯了,快走。”宋以惗拉起管迁就往马路对面跑去。
两人肆意欢快奔跑的身影落在了人行道前停着的第一辆车上的人眼里。
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人正是管通。
“爸,你看!”
坐在后面的管登荣阴沉着一张脸,眼神阴鸷地盯着已经跑到马路对面的管迁。
“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虚弱啊。”管登荣压抑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