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支老国公打断他,又是颓然一叹。
支淳默了默,才又开口道,“父亲,叶府那边,陶氏去了颍川,阮氏只是庶子媳妇,灵姐儿又出了那样的事,阿清理该回府主持大局才是”。
“妹婿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无暇顾及阿清,阿清如今那个模样,他怕是不放心让阿清回叶府的,所以索性便由着阿清住在娘家”。
“我知道父亲的意思,妹婿不提,我们自然不好开口,只我瞧着程哥儿倒是个聪明妥当的,只消将扁神医所说的母亲的病情稍稍提上两句,他定然能拿个主意的”。
支老国公又叹了一声,“随你吧,只你母亲怕也舍不得阿殊回去的”。
提到叶青殊,支淳板正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那就留了阿殊下来就是,反正”
反正迟早也是我们支国公府的人!
支淳意识到后面的话太过轻浮,咳了咳,换了个话题,“父亲,华哥儿也有十九了,我思忖着,不如就今年请立世子时,同时加了冠,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支老国公点头,“这样也好”。
又叹道,“阿殊还是小了些”。
支淳不以为然,“再有两年,阿殊就及笄了,倒不是等不得的”。
及笄就可以嫁人生子了。
“倒是如意,”支淳咳了咳,他原本也一直以为叶青殊会嫁给支其意,后来被舒氏说动了心,这才也属意支其华迎娶叶青殊。
“如意也有十三岁了,亲事该寻摸着了”。
“你们看着办就好,只一点,身份上不可越过了阿殊,免得以后妯娌难以和睦”。
支淳点头应是,“这是自然”。
……
……
这边支老国公父子商议着,就有丫鬟来报,叶青程到了。
支老国公和支淳便暂时压下了话题,命快请,不多会叶青程快步而入,见礼过后随着两人往主屋而去。
叶青殊被支老夫人强令着靠在床上,舒氏坐在床边的锦凳上,低声宽慰着,又仔细叮嘱她好生养病,不可多思多劳。
叶青程一眼瞧见叶青殊面色青白,眉宇间郁色浓重,匆匆朝舒氏拱了拱手,便十分自然的单膝跪到脚踏上,伸手去探叶青殊额头,拧眉道,“扁恒怎么说?”
叶青殊笑了笑,“没事,烧已经退了,扁大夫说连药都不必吃的”。
叶青程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起身,又朝舒氏拱了拱手,进内室去看支老夫人。
舒氏目光微闪,笑道,“程哥儿是个好的,瞧瞧急的连礼数都忘了”。
对于叶守义,对于支氏,叶青殊知道自己是有心结的,前世今生都是。
她也知道,只怕再穷尽一生,她也无法解开心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她一直想问支氏那句,“长姐没了,母亲就连我也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