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开不过三天,莫初白却感觉分开了三年之久。猫叫声编织出一张思念的大网,将莫初白紧紧缠裹在其中,那每一声哼叫,都宛如谌炎央宽阔的大掌,抚在白玉般的脸蛋上。
这人……莫初白痴痴地望着宫墙,脸上是梦幻般的幸福笑容。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谌炎央会学猫叫来向自己示爱。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猫叫声微停,接着又起。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张琴代语兮,聊诉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傍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
“猫发春了。”远处,有侍卫低笑着说。
“今儿这猫叫的我心头发热,奇了怪了。”那侍卫的同伴笔直地站在原地,嘴上却嬉笑着道。
情意缠绵的猫叫声戛然而止,正明宫外一片安静。眼看着子时三刻就到了。
“该行动了?”
“不。”三笠有些不安,“没有听到讯号。”
莫初白心头一惊,有些懊恼先前的莽撞,生怕是哼唱声引了人去查探。可外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响动声,正明宫内的侍卫们也各司其职,整座正明宫都宛如沉睡。
子时已过,丑时到了。
外面突然传来两声奇怪的猫叫声,短促而急厉。
三笠脸色震动,“行动有变,这会儿还走不了。”
“都待了三天,再多待一时半刻,也无事。”莫初白的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水光,她如此期盼见到那个人,诉一诉这别离的衷肠。
外面又传来猫叫声,听起来并无异状,莫初白却从那舒缓的叫声里听出了安慰的意味。
别怕,他在。
一墙之隔,他在外面,她在里面。不能相望,只能以猫叫传情。
莫初白站在假山的洞口,一动不动地凝望着高墙。她会离开这里,她比任何时候都坚信这一点。
丑时一刻的时候,正明宫灯火大盛,只见一条长长的火龙,拱卫着龙撵,徐徐而来。深夜时分,本该在太后宫里安歇的小皇帝,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