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

黄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从莉莉可安详的睡颜上移开，目光落在身后突然出现的面具男身上：

“你可以救她，但最后依旧尊重了她的选择。”

面具男微微一笑，即使戴上了面具也让周围人知道此刻的祂十分欢愉。

“嘻嘻，因为阿哈从来都不喜欢强人所难，真的。”

面具男掏出一副鲜红的微笑面具，那抹红色，如同凝固的血，诡异而妖冶，走到莉莉可身旁，为她戴上面具。

随后，莉莉可的身体顷刻炼化，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如同融化的冰雕，数秒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粉色花瓣飘落在地。

“智识是坨废铁，存护是个呆子，巡猎毫无幽默感，毁灭就是个疯子......”

面具男轻佻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摇头晃脑地唱出一段意义不明的小曲，然而还没唱完，便转头面相黄泉：

“但这儿只有阿哈一个星神，真是可惜，所以黄泉女士，你觉得「欢愉」是什么？”

黄泉能感到面具男的严肃，尽管祂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到脸，也不知道对方在此刻发问是有何目的。

“找乐子？”

莉莉薇这时突然竖起食指，一股茅塞顿开的模样抢在黄泉回答前插嘴道。

“谁问你了？”

只不过莉莉薇的回答却换来了面具男无情的这一句，弄得她委屈巴巴地闭上嘴，继续保持透明，真是太有乐子了。

“懂得欢乐，是智慧生灵独有的权利，顽石与星辰，都无从体察生命的幽默。”

面具男转身，自顾自地向前走，一边缓缓说道。

「寻求棋逢对手的敌人，寻求消磨光阴的游戏，寻求不问胜负的结局。」

「寻求捧腹绝倒的笑谈，寻求阴差阳错的误会，寻求神思飞舞的歌谣。」

“怎么样，听完是不是气氛都没那么沉重，甚至要睡着了？”

面具男手舞足蹈着，却换来了一片尴尬，只有黄泉认真点了点头。

正如「忆泡」中那个记忆体面具男所说，这个世界没有命途的限制，祂非常自由。

比起刻板印象中的疯味十足的阿哈，现在的祂更像是一位哲学家。

“有事但说无妨，与我们不必弯弯绕绕。”

黄泉摆摆手，通过在「忆泡」的相处，对阿哈也有大概的了解，祂肯定是想找乐子。

“还是你懂我黄泉女士，走，阿哈得让你们瞧瞧，欢愉的结局里是不允许出现悲伤的！”

面具男兴奋地跳起来，黄泉和莉莉薇对视一眼，抬脚跟去，而默默充当人形摄像机的黑天鹅，她的身影消失，随后提前出现在了神社的大门口那里。

... ...

“这是，那口锅？”

神社的门口，那里有着一口黑色坩埚，里面翻滚着一种不知名的液体，不断冒出一个个诡异的气泡，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等下，不要把那么早的伏笔给回收啊！”

莉莉薇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甚至差点干呕，这就是莉莉可当初熏醒自己时，弄出来的玩意，那股味道一辈子也不想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