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的飞沫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倾泄,那人早已躺得不省人事。
柯温错愕地盯着手套,明明自己训练时很稳的,这次竟又感情用事了……
好在那人只是轻微休克,插曲过后,那人被送进了医务室,挑战赛的间歇期延长了二十分钟。
旁人都看得出他心神不宁,近段时间,在对战时,总是情绪化,心态更是临近崩溃似的靠蛮力训练。
柯温趔趄地退场调整,没想到台边竟来了个不得了的不速之客。
他与来者相视,眼里夹杂着些许幽冷。
“柯温?我没叫错吧?”荆孝宜抬步向前,身上还是一贯的白大褂。
柯温冷冷一瞥,漫不经心道:“呵,又是上层人。”
荆孝宜不明所以地继续搭腔:“你自己不是吗?干嘛带偏见嘛……”
他带着目的而来,见柯温对有钱人充满敌意也是有迹可循,毕竟妹妹失踪了,很大可能…已经死了。
荆孝宜短暂闪过一丝同情,“如你所见,我是名药师。”
柯温有所留意。
荆孝宜朝里馆走着,拉开与人群的距离,避免不被人听见:
“你妹妹销声匿迹了,还是有不少高中生在议论,这庄荣奇迹般现身,让所有人都将开学命案的死者指向你妹妹…你是这么觉得的么?”
柯温听到这如雷贯耳的消息,不禁咬紧牙关,带怒的情绪开始溢出,他毫无顾忌地追上前,扯上荆孝宜的衣领,带着威胁:
“不是任家干的,还能是谁?!”
然而荆孝宜轻描淡写道:“只有我能帮你,你却这样对待贵客?”
柯温勉强松开单手。
荆孝宜松了松领口,看他那样子,估计自己都当真了,毕竟上层人有意掩盖死亡,柯温一个才冒出头的上层人,压根没资源,所以不得不以最悲观的心态面对开学的命案。
荆孝宜犹如一个谈判者,无论对方情绪如何,都难以撼动他,像是难以共情。
柯温冷笑着:“人人皆知任小姐家大又喜欢欺负人,连我妹妹都没逃过,总有人来找小柔的麻烦,被我打的女生就不少,可她们还是不知进退!”
如果柯温高中没毕业,恐怕警告都不计其数了。
听柯温的描述,被霸凌者都开始反转了。
但荆孝宜想要纠正他:“你怎么就确定是任瑾干的?”荆孝宜索性跟他道明:“任家只是表面风光罢了,背地里已经有其他势力在蠢蠢欲动了,在学校安插了眼线,否则,为什么骁律熙跟庄荣遇害一爆破,就有贵族天降清园肆?”
荆孝宜将自己所看诉说出来,并表示他只想对付韩家,才做任家的“说客”,拉近柯温的距离。
柯温家境普通,因为种种原因,造就了他敏感多疑的性格。
同时,只要别人给点好处,又特别容易相信别人,所以荆孝宜的话,他信了。
在候场的二十分钟里,荆孝宜全都利用起来,他向柯温叙述着大致关系:
“校长跟合欢楼主是世交,而任家跟校长关系不算好,只能说利益捆绑,也不知怎么的,骁律熙淹死了,大家都说庄荣有很大嫌疑,但人家哪有作案动机嘛,一切都是挑拨。”
这不,后脚庄荣莫名重伤了脑袋,不是资本在操控还能是什么?
两个女生受害都非同寻常,一个父亲面对照片风波,被人羞辱,因为名誉,选择漠视,没有人敢出来发声,所以寻死。
庄荣是高二挺优秀的一名艺术生,虽然文化成绩一般,但人却懂变通,腹黑不手软,同龄女生碰到她都会退避三米开外,也算是杀伐果断,至于是不是无差别攻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他知道肆字楼的确发生了一场凌辱,并且对象就是庄荣,可见这不是一场戏剧,而是一场谁都预料不到的变数,应该说,现场谁都有可能自带目的。
荆孝宜轻咬了下唇,对此,他越来越有兴趣了,因为有很多矛盾点,他开始推测,那晚的肆字顶楼都不是善类。
包括看似比较佛系的,靳微雨……
同理,柯温明明是肆字楼第四层的人,十三层的“狂欢”应该有所见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