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老师你能给我讲一讲吗？”

不知道为什么，张昭感觉自己底气十足，语气并不锋利，却有辩论一场的画面感。

“你说。”

洗脑讲师的底气更足。

张昭就笑，仿佛看穿骗局后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对方越自信，成就感越甚。

“我的前班长跟我们说过，每个人的认知不一样，永远不要用自己去比较别人，也不用以别人比较别人。同样一件事儿，你能承受后果，别人不一定能承受，因为他不一定有你的经历，你们所处的生活环境未必相同。你说不杀人放火就行，也不监禁并进行人身精神迫害。可是会不会有人因为失败而承受不住压力，回头跟家人朋友之间闹矛盾，然后闹出人命呢？”

洗脑讲师皱皱眉，用不可质疑的语气问，“怎么会失败呢？”

张昭得意的笑了，他怕对方的“我是父母被罚巨款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却不怕对方撒谎。

“没有失败者吗？这个什么五级三阶制。”

讲师眼神闪了一下，他十分明白自己洗脑套路中最博人心之处在哪里。

这个问题很可能以点带面然后轰然倒塌。

……这就是你们说的笨蛋吗？

讲师在心里腹诽殷家姐妹，面上沉静，脑子里急忙思考对策。

张昭有那么聪明吗？

当然不是，这是王家教他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也是信仰的好处！

当他想要留下的时候，最难的地方是什么？

是拉人头呐。

如果像讲师说的不杀人放火就行，我不勉强你，但你留下来失败了再想不开就是你的事儿了……这不叫伤害怎么才叫伤害。

张昭能想到这一点完全是因为王家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都不愿意，拉来的人头能愿意吗？

王家调教张昭的信仰时，并没有说透，但是字里话语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如同和风细雨般润入其灵魂，“永远不要伤害别人”中蕴含的终极目标是强大的宽容心，但以张昭这个层次的认知却只能理解到不伤害别人这个层次。

直到回家后，从心里原谅殷晓芬时，王家才认为他已经在信仰之名中种下一颗草。

可惜，这颗小草在冰糖面前脆弱的像风中的碎纸屑！

第一场洗脑失败，接下来是第二场。

本来安排了四场，上下午各两场，张昭已经兴趣寥寥，口气坚决的跟殷晓芬说，“最后一次了，下午我就买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