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霁眉眼微眯,看着越来越愤怒的公子虔,就像是一只大狗在发脾气,秦公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两个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走到门口,两个人走了进来,果然,几个大人物都喜欢下象棋,一有空就会下一盘棋。
这两日他经常来这里,被人训斥得狗血淋头,此刻被爷爷这么一瞪,浑身都在发抖,再加上最近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卫霁拉着想要躲到后面的公子虔走过来,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默默的看着两人对弈,公子虔在一旁等了片刻,见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才尴尬的坐到了最后一张椅子上。
怎么说也是个大家伙,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
沉默才是真正的绅士,特别是那些大人物的对弈,他更是如此,哪怕他很想吐槽,也要忍着,否则老头子生气的时候,他会很可怕的。
卫霁在棋盘上扫来扫去,这个秦越虽然是个医生,但是他的棋路却要复杂的多,两个高手对弈,最让人疲惫的就是旁观者。
公子虔不明白,只是看热闹,卫霁倒是明白,她看了一段时间后,就坐在屋子里休息,看那些大人物下得真累,他一个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的孩子,本来就不该看这种复杂的棋,看着他们走,还不知道怎么走,那才是真正的煎熬。
公子虔见两人都在认真地下着棋,也想走,奈何他身材高大,一动就发出巨大的声响,被老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
一局棋下完,秦越人缓缓站起来告辞,只留下诩大人在那边收棋,公子虔这才放下心来,轻咳一声,又说起旧事来,“老师,孙军师如今孤身一人在岳阳孤悬,你真的舍得让他独守岳阳么?”
“大少爷,你这是在装糊涂呢,还是在装糊涂呢?”老头捋着胡须,恨不得一颗小石子扔过去,“从栎阳跑到帝丘,两日一夜,我这把老骨头想死吗?”
他那副模样,能跑得动么?天天跑过来,天天来,就是希望他能坐飞机去华山,孙伯灵这家伙,才走了两天,又能做什么?他不会是个乳臭未干的婴儿吧?
公子虔一脸懵逼,他压根就忘记了自己爷爷是如何回来的,被训了一顿也没有辩驳,而是美滋滋的当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
反正有回家的念头就好,啥时间回来都无所谓,反正老头子高兴才是第一位的,这次来帝丘押运东西,老头子只管高兴就好。
卫霁给两人倒了一杯茶,见棋盘都被收拾好了,这才将茶杯放在两人的面前:“先生,您打算何时前往岳阳?”
公子虔顿时来了兴趣,也顾不得茶水的味道,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他的目的不多,就是要知道具体的日子。
老人满意的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上,慢条斯理的说道,“伯灵、卫鞅都是成年人了,他们会好好保重身体的,我也想看看,我在子京的那个弟子,会不会有什么事,我也想去一趟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