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叶夫人是流着泪跳舞的。
穿着舞姬的纱衣。
露出了自己美好的腰肢和丰满的胸脯。
舞姿曼妙之处,甚至还能看到两点殷红。
坐几案上的甘普流着泪,看着自己的妻子。
这是他年少就爱慕的对象。
是自己抓了五十名汉人奴隶作为聘礼,才从封养戎娶回来的贵女。
如今却只能在台上跳着妖艳的舞蹈,取悦那帮汉人。
甘普此刻对汉人的恨意,攀升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
等着!
等招抚结束。
自己必然率领卑浦部的勇士,攻入汉人的领地。
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虽然在戏台上跳舞的,是首领的女人,但其他戎人内心也陷入了深切的悲哀。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还夹杂着些许禁忌的兴奋。
该死,苔叶夫人太美了。
不想看,却忍不住看,看完又更加罪恶。
夏津也不敢看苔叶夫人跳舞,想给甘普跪下。
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如果贸然行事,会不会产生不好的结果。
只能坐在自己的桌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不过有一点,夏津是确认的。
安国少季这种人,完全就是汉人之耻。
自己的父亲真的是瞎了眼,让这种人混入夏家学堂,玷污夏家声名。
如此欺负妇孺,当真非人哉!!!
安国少季再次坐在了条案旁。
只是此刻却是一脸苦相。
不是说戎人都是勇士的吗?
不是说戎人是母系社会,最为看重母亲妻女的呢?
不是说戎人彪悍,一言不合就动怒的呢?
就这?
“少季,这些戎人。。。。”
韩安国此刻已经没法说话了。
怎么说?
安国少季喊出那个“脱”字时,自己已经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了。
结果苔叶夫人哭哭唧唧的,在自己的丈夫的劝说下,真的脱了。
淦!
不就是灭族吗?
怕个卵?
戎人奸猾无耻,原来是形容戎人不厌其烦骚扰骚扰汉人,抢了东西就跑。
现在看来,这個词的确没错。
一点血性都没有。
“无妨,大不了直接杀人呗。”
安国少季嘴角抽了抽,却是没有丝毫顾虑。
兜兜转转回到原点,我也很无奈,我也很绝望呀。
“师出无名,后果难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韩安国依然反对。
如果直接杀人,那他们一开始就可以这么干。
战争的正义性虽然虚幻,但真正领过军的却是知道,哪怕是编,也要编出一份大义出来。
经常进行不义之战的军队,迟早变成流寇祸害。
“韩大人,您说的道理我都知道。大汉终将成为这片土地上唯一的主宰,如果依然恪守春秋战国留下来的大义,会让我们在以后,处处被动。”
安国少季知道不义之战的危害,所以想乘早改写军队的想法。
简单的说,这个义字,得由他来定义。
义是对自己人的,不是对外族的。
如今朝廷面对匈奴整日都头疼的要死,韩安国不知道安国少季哪来的自信说出这些话,刚想开口,却被安国少季打断。
“后续兵马上要到了,韩大人和李都尉就按照我先前的布置,准备攻城吧。”安国少季想了想,酝酿出了最后的方案。
韩安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已经答应安国少季,这场战斗由安国少季指挥,自然不能擅自发布命令。
“放心,我一定能逼反这些戎人。”安国少季就不信了,这帮戎人又不是刚筋铁打的,总能谈崩的。
车里的李当户一言不发,只是捂着伤口,对安国少季点点头。
刚刚安国少季的那个“脱”字,让李当户的大脑到现在都处在超载状态。
原本李当户觉得,安国少季是国士无双。有项王之勇,留侯之谋,荆轲之义。
闲杂你看了,这个评价并不准确。
起码得加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