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白夫人将这么珍贵的发簪赠与您,便是等同于在替您撑腰,为您立威,那个萱柠即便长得与倾国公主有八分相似又如何,没有白夫人的支持,奴婢谅她也翻不出什么多大的浪头来。”出了皇宫,冬梅陪同骆念儿一起坐在马车上,她看着骆念儿发间的玉簪,喜不自胜道。
“目光短浅,”骆念儿原本正闭目养神,听到冬梅的声音,便睁开眼睛冷冷斜睨了她一眼,随手将方才白夫人亲手戴在她发间的玉簪取下,拿在手中随意地把玩着,“白夫人若当真要替我撑腰,替我立威,为何不当着二殿下和萱柠的面,反而要等到他们离去之后,却神秘兮兮地单独将这发簪给我,你说她到底是所图为何?”
被骆念儿这么一提醒,冬梅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小姐,您的意思是……白夫人只是为了稳住您,让您安安心心地继续扮作一个贤良淑德的二皇子妃,莫要阻拦了二殿下和那个萱柠的好事?”
“没错,”骆念儿冷冷一笑,“既然白夫人对我寄予了众望,我又岂能让她失望呢,你说对吗,冬梅。”
“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该不会是要成全了他们二人吧。”冬梅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小姐虽然嫁给二殿下时并非出自自愿,然而她其实也能多多少少猜到些小姐的心思。
二殿下几年来一直无意于小姐,但对小姐却是以礼相待,呵护备至,对外也始终与小姐相敬如宾,两人看起来当真是举案齐眉。久而久之,小姐的一颗心或许当真有了些波澜,只是,她却始终明了,在二殿下的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那个人,就是凤倾国。
所以,当骆念儿得知了慕容璟要逼宫,凤倾国自尽而亡的消息时,她并不觉得慕容璟是个欺世盗名、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反而因为凤倾国的死讯而异常开心。骆念儿认为,只要凤倾国死了,郗重楼便再没了念想,时间久了,又怎么会看不到多年来陪伴着他的自己呢?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这个时候,萱柠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骆念儿向来不信鬼神,更不信什么起死回生、灵魂附体这类说辞,自然不会觉得萱柠与凤倾国有什么关系,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萱柠的出现,使得她多年的苦心孤诣一朝一夕之间便化为了乌有。
“如今我若是阻拦,便无意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我何苦来的呢?如此,到还不如顺水推舟,送个顺水人情给二殿下,反倒还能够在外人那赚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毕竟,外人并不知晓我与二殿下大婚三年却并无夫妻之实,相反的,他们只会觉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若孩子执意阻拦夫君纳妾,那便是大大的不该了。”骆念儿说着,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有些悲哀,曾经受尽万般宠爱的定北王府郡主,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况,不知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会不会为自己而痛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