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顾渣渣正在唉声叹气，顾全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打的飞响。

“老爷，这钱还是凑不够啊。”

“差多少？”

“差……”

“说啊。”

“老爷，您自己看吧。”

顾全说着，一脸便秘似的，把算盘往顾渣渣面前一推。

晓月在屋顶，隔着瓦片，看不到。听到说钱凑不够，心里既痛快又失望。

凑不够就赶紧凑，实在凑不够，那就有多少算多少吧。

遇到穷鬼，没辙。

“顾全啊，你明天再出一趟城。”

“老爷，什么事？”

“去找十八罗汉。他们不是说了么，要报那晚的仇。这几天他们找的那些高手应该到了。他们的条件我答应了。你去给他们送订金，顺便告诉他们，只要当场把人给抓住，余下的咱们就当场结清。”

“老，老爷，那十八罗汉他们说的靠谱么？”

“他们也都吃了大亏，想报仇一点不假。上次你做的就很好，银票贴身放着，没让贼人给偷了去，明天还要如此。”

“……”

一想到上次出城找十八罗汉的事，顾全就心有余悸。光天化日的，出城后莫名的被人抢了车，抢了东西。多亏他出门前多个心眼，把老爷给的银票贴身放着，还有他藏在鞋底的以防万一的备用银票。

“账就算到这吧，你快点回去歇着，明天一早就出城。”

十八罗汉？帮手？

给十八罗汉下的毒不致命，这是缓过来了要报仇？

不对，刚才还说什么银票，贴身放。

顾全贴身放能放哪里？

贴身放，有多贴身？她怎么能想得到。

算了算了，那个钱就先不要了。

顾全走后，顾渣渣抱着一个小木盒，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放哪里好。最后决定抱着睡觉。

还以为顾渣渣要去芙蓉院呢，没想到他就在书房里睡下了。

晓月悄悄进了书房，没有一点动静。

这时的顾渣渣还没完全入睡。不是他想睡，而是睡不着。最近发生的事让他很烦，让他焦头烂额。

晓月朝榻走过去时，故意放重了脚步和气息，顾渣渣这才有所察觉。

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是在做梦。

毕竟他书房的保护措施全府第一。

感觉出榻前站了人，顾渣渣才知道不是做梦，也不是错觉，立刻害怕了。

好在有前面在书房里遇到贼人的经历，还有清凉寺后山的遭遇，他认为此时不能轻举妄动，连声都不能出，最好……装睡。

顾渣渣自认为想到了好办法。他认为只要闭眼装睡装看不见装不知道，就能把来人给糊弄走。可他那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出卖了他。

他没在意眼珠子动，以为夜里对方如普通人那样看不清事物，却不知道晓月的夜视力好的惊人。

装？

谁不会啊。

看谁最后装不下去！

晓月假装没看出顾渣渣是在装睡，站在榻前打量着顾渣渣的脸。这脸被她打了，却没下药，现在好的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