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钧没好气地摇摇头,说道:“诡皮兽大多就生活在“渊底之狱”,骨子里自然而然就带着那种互相残杀的基因,所以互相帮助对于他们来说完全不可能,反倒是喜欢看着队友在意别人的战斗之中受伤死亡。”
“难不成这群怪物生来就是为了杀戮?”
“的确,他们生来就是恶魔。”安钧点了点头道,“他们体内的非凡力量并不会在受伤之后回归体内,而是残留在他们的残躯上,直到被融入到下一任主人身上。”
祁正通过安钧的介绍,倒是把这种生物了解了一下。他们本质上就是一种完完全全的缝合怪,由于他们本身的各种组织生物活性都远超普通生物,所以绝大多数相互残杀之后都会缺胳膊少腿的他们就会在战斗场地附近找一些差不多相符的肢体拼接到自己的身体上。
由于它们肢体的生物活性极高,所以他们失去的肢体并不会死亡,里面蕴含的非凡力量也绝对不会回归到他们的肢体之中,而是留在了这块离开主题的血肉之中,等到被下一个诡皮兽融入到身体里或者是成为神秘学里的材料。
而这些诡皮兽的残肢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就是一些可以代替某些非凡力量的材料,甚至可以应用到晋升的仪式里作为非凡材料,用来提供某些非凡力量。
而诡皮兽的这一特性还涉及到了非凡力量的一个极为特殊的特点:均匀性。
即非凡力量完全均匀地分布在非凡者或者非凡生物的全身各处,从头到尾。
在受伤之后,所有离开了身体的部分经历失去生物活性这个过程之后其内部的非凡力量就会从中析出,回归本体。
但是诡皮兽由于自身组织生物活性过高的缘故,即使肢体离体非凡力量也不会回归,而是直接从本体之中分离出去,成为另一个独立的个体。
由于这种独立而富有生物活性的特性,所以诡皮兽的残肢能够作为很多神秘学仪式里的高端材料。
祁正看了看那几分有些令人反胃的生物组织,眼神有些复杂。
说实话,他之前不是很想把这些生物组织留下的,毕竟这些东西看上去还活力很旺,给人一种马上就能从上面长出另一个完整的个体的感觉。
之前他以为,把这些玩意留在自己的身边很有可能是一个祸害,甚至什么时候这颗炸弹他都不确定。不过安钧的一番讲解之后他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产生了一种新的想法。
这不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移动的高级非凡材料库吗?如果不是因为这种生物的实力比他现在强出太多,他早就去猎杀诡皮兽了。
想到这里,他将仅有的几块诡皮兽的身体组织包好放进了口袋之中,准备在后面的炼金仪式上直接当非凡材料用掉。
这种不可多得的材料不拿去作为炼金学的主材料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只要找到合适的配方中和掉里面的精神污染,那就一定能将这些材料制成一些足够强大的炼金学造物。
祁正还沉浸在遐想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几人纷纷露出一副警惕的神色。
房间里的阴影里缓缓走出来几个身形壮硕的人,他们的脸上都挂着阴沉着表情,阴沉的有些可怕。
他们的喉咙里回响着嘶哑而又阴沉的声音,仿佛远古野兽的嘶吼。他们看向众人的眼神冷的就像是万古不化的冰,阴郁中带着几丝危险。
“所有人,准备接战。”安钧扭过头嘱咐身后的几人,“涂明空保护好祁正。”
他刚说了两句就听到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就像是从九泉之下传出来的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扭头朝着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浑身裹着蓝紫色袍子的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你们都把我们进行了这么久的计划破坏掉了,留下几条命应该不为过吧。”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就像是一个死人的眼睛,“哟,还有个小孩子呢,是没事来给我们送祭品来了吗?”
安钧看着那个人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其间好像还夹杂着几丝的愤恨。
“嗯?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家伙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说着,那人一挥手,整间屋子里刮起一阵风,剧烈的几乎让人站不稳。
但是安钧的兜帽就像是直接贴在了他的脑袋上一样,任凭风怎么吹都吹不动。
“他的格位在我之上,最少是一个默土斥候。”顾一先耗了不少的力气才将房间里刮着的狂风平静下来,“你们小心一点,他绝对是这里的首领。”
闻言众人的眼神瞬间集中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尤其是安钧看着他的眼神好像能在那个人的身上戳出一个窟窿来一样。
如果眼神有实质的话,祁正可以肯定安钧的眼神已经在那个人的全身上下都戳出无数个洞来了。
“猩山,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蓝衣一个啊。”安钧突兀地笑了笑,“我这些年都混出一个样子来了,就连那个千目都已经混成血衣教皇了,你怎么还在原地踏步呢?”
独特的仿佛多个不同年龄声线混杂起来的声音回响在偌大的房间里,让对面那个身穿蓝紫色袍子的人愣了片刻。
愣神之后,他的脸上瞬间涌现出一抹嘲讽一般的笑容,看着安钧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
“我说你是谁呢,原来是咱们锻造师协会的安大副会长啊,也不知道您老这些年还有没有在痛恨我当年做出来的那些过分的事情呢。”
他摸了摸自己笑得狰狞的脸庞,舔了舔嘴角继续说道。
“您也别怪我啊,当年那事也不是我故意的,谁想到就出了那档子事呢,您老可别一直生我的气啊,有必要的话您还是最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出事呢?”
“你……”安钧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已经攥得紧紧的,让人已经能看到他手臂上爆出的乌青色血管,但很快又送了下去,仿佛是强忍下了自己的怒火,继而用淡淡的如同没有感情的语气开口,“再提那件事情又有什么用处呢?反正已经发生了,而且你当时不也是跟一条落水狗一样跑掉了吗?再说了,你当年不也是得到了承诺说是自己完成那个任务就能直接成为紫衣主教吗,怎么现在还是个半紫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