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州城的众位百姓,很多都是见过这个父母官的。见到他的到来,都不敢再说些什么,纷纷的让出了位置,站到了顾府的庭院边上。
既然你要装,那也别怪别人也装一装。
秦风宜一脸疑惑的上下打量了知府大人一番,由于今日知府大人是收到张家报信从府中穿了便服过来的,秦风宜装作不认识他,也让人无可指摘。
“敢问大舅哥,这一位……又是何许人也?”
“咳咳,妹婿,这一位,才是我们丹州城的父母官,妹婿可莫要认错了,把一些“自以为是的人”认成了什么大人物了。”
“姓顾的你这兔崽子,你在说……”什么
“哎呀!原来这位才是我们丹州城的父母官?!晚生实在是失礼了,万望大人原谅晚生错认之过。”
秦风宜故意抬高了声音,打断了张大富的胡搅蛮缠。说罢,立刻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冠,与顾谨杰上前两步,并示意家人一起,恭恭敬敬向知府大人行了礼。
整个过程礼数周到,也一样无可指摘。
顾谨杰这边也不是蠢人,自然效仿,并且做得更加的周到。
“不知道知府大人会莅临寒舍,有失远迎,万望大人莫要怪罪。”
顾家与张家的恩怨,在明面上一直都只是两家的问题,知府一直都没有表示过参与,所以,这一块遮丑布也就一直是这样不明不白的从未揭开。
温晓峰对于这个总是借着自己的势作威作福的老丈人早就有所反感了,只是想着夫人刚刚为自己新添了麟儿,他在高兴之余,也不想太过拂了夫人的意,才对他一忍再忍。如今,竟然过分到当着自己的面就使唤起自己衙门内的衙役来,心中早已经是暗恨不已。所以从进来之后,便对于身旁这个老丈人视若无睹,并端出了那一副公正廉明,毫不徇私的姿态来。
“哪里哪里!这本就是我等过于唐突了,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嘛!嗯——这毕竟是出了如此大的盗窃案件,本官一定是要过来查看个究竟的。可是……大家是为何聚集到此处了呀?”
温晓峰装出一脸的疑惑来。
“晚生禀过大人。昨日妹妹和妹夫全家从榕城过来探望我等,昨夜听见隔壁张府爆竹声声,我等还以为张家有什么喜事,必须是五更时分吉时燃放呢,正想着今日出去打听打听,究竟是有何喜事?要燃放如此之多的爆竹。却不曾想到,一个时辰前,官差们前来敲门查案,我等方才知道张家遇到如此不幸。我等也正在讨论究竟是何等胆大包天的毛贼?竟敢去张家偷盗?谁知道张老爷竟就带领众人破门而入,不单只把我家的大门砸烂,还一进来便直接污蔑我家妹妹和妹夫等人是盗贼!”
顾谨杰越说,越是表现出气愤之态,说到此处之时,更是表现出义愤填膺,却又委曲求全的姿态来。
“大人您请看!凌晨的爆竹声竟然把我家的柴房都震塌了。我等都想着张老爷家既是有喜事,他也不是故意的,邻里间无需过于计较,便没有过去追究。可是他们竟然还倒打一耙,污蔑我等是盗贼!敢问大人!张家在无凭无据之下污蔑我等,还砸烂我家财物,善闯私人住宅,还说要抓拿我等回去严刑拷打……敢问大人,张老爷此等行为,该当何罪?”
说到此处之时,联想到这几年张家对顾家的种种,顾谨杰和顾家的众人,更是表现出一副悲怆欲泣的表情来。
“是的呢,我前两日过来时,这柴房也只是塌了一个墙角,怎知只过了两日,便被震得连用都用不得了。”一个邻居小声说道。
“是呀!今早他们还来我家购买柴火呢。”另一位邻居也接了口。
“哎!按我说呀,这顾家被张家……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现如今就连家中被窃,也赖在别人的头上,这张家也未免太过欺人太甚了。”这个声音明显低下来很多。
“这不就是后面有人撑腰嘛?”这声音已经变成了耳语式,并且是背在众人的背后才敢说出来的。
“哎!你们有没有听到凌晨的爆竹声?似乎那个声音都与一般的爆竹不一样呀!”
“是呀是呀!我也觉得比平时的爆竹声音响亮很多,还震得房屋都摇了起来了。”
“不是因为太多爆竹的原因吗?”
“不是的!感觉真的不一样,里面的硫磺、硝石的量一定比一般爆竹的多!”
“这样?……哎!你们记不记得每一次逢年过节,这顾家周围的爆竹,声音都特别大?”
“这顾家周围……不就是张家……”
“嘘——!你们是不要命了吗?快不要说了!”有人马上警告。
“听说顾夫子的这位女婿也是举人呢,不过听说他之前病得快要死了,如今看来,应该是好了吧?”
“哎!就是身体大好才一家过来探亲呀!谁会拖着一身病来过病气给老丈人呀?”
“哦!原来多年未见回来,是因为病了?如今好了才回来的?”
“应该是的吧,我也不知道呀!”
“哎!总之呀,来探个亲都被人当作盗贼,这运气也不是一般的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