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微笑着说：“没什么，我和顾思成是同学。算是你们的长辈，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温柔对赵程说，他看起来不像是与顾思成同一辈的人。从见面温柔就想这样说，顾思成45岁，看起来大概是40出头，但是赵程看起来还要比顾思成小几岁。赵程笑容满面，说自己只是显年轻，其实已经有42岁。

温柔诧异地打量赵程，发现他眼角眉梢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只是皮肤状态很好，看起来年轻许多。两人正说着，护士就在外面敲门。温柔握了一下叶聪的手，她便避到帘子后面。护士得到准许后进来，拿着赵程开的单子，带着叶聪下楼。叶聪走后，温柔从帘子后面出来，目光有些担忧，问赵程叶聪的腿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赵程说：“五年的时间放着不管，肌肉已经开始萎缩。他太倔了，要是早些同意做手术，我还有一半把握给他治好。当初车祸以后，他小腿神经受到外伤压迫，近半的神经都损坏。如果手术及时的话，把没坏死的神经压迫解除。之后再结合中医的电针疗法刺激损坏神经，是有一半可能治愈的。但是拖到现在，小腿神经估计已经损坏了。”温柔的心沉了一下，迟疑着点了点头，说：“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叶聪才刚刚想通，同意接受治疗。要是就这样一点机会都没有，他会很失望的。”

说到底叶聪会同意重新开始治疗，还是抱着能再站起来的期望。如果一点希望都没有，温柔倒是情愿叶聪一开始就不同意治疗，免得给了希望又剩下失望。赵程安慰着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等叶聪做完肌电图，我先看看再说。我知道之前有两个比较厉害的老中医给叶聪看过，要是神经没有彻底坏死，辅助电针疗法，还是有希望挽回的。只要神经能刺激恢复活性，就有手术的机会。”

赵程看着温柔说：“只不过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痛苦，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平时应该很忙吧？我见过很多类似的病人，就算有亲人陪着也未必能撑得下去。”温柔微微一笑说：“我会安排好时间的，只要能有希望治好，我都会陪着叶聪一起。”赵程眼神微动，没有再说什么，他坐到电脑前，输入叶聪的名字查询，叶聪的肌电图已经传到系统上。

赵程看了一会儿，轻松的神色渐渐沉凝下来。温柔不敢出声惊扰赵程，屏气等待着。直到叶聪做完肌电图回来，温柔的视线才离开电脑屏幕。赵程对叶聪说，他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赵程向叶聪解释一番，之后说：“现在这个情况暂时没有办法进行手术，要想进行手术，至少运动功能和感觉功能障碍级别要在2级以上才行。”

叶聪眉头皱了起来，攥紧的手指松开一些，说做不了就算了。温柔着急地问赵程，电针疗法是不是可以刺激神经活性？赵程点了点头说：“这就是我接下来准备要说的，如果想要做手术的话，就必须要先进行电针疗法。等神经恢复活性，达到手术条件后再进行手术。”

赵程看着温柔和叶聪，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如果恢复得好，手术成功率最高有百分之五十。但是如果手术失败，有可能会影响大腿神经功能。最糟糕的情况，也许会需要截肢。”温柔睁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良久后才脸色苍白道谢，说他们会慎重考虑。温柔看向叶聪，叶聪握住温柔的手，对赵程说：“我先试试电针治疗，要是有效果再来找你。”

正当温柔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叶聪截住温柔的话头，说：“既然决定试试，就不要轻易放弃，你忘记昨天你说过的话吗？”温润眼神微颤，蹲下身体轻轻抚摸叶聪的双腿，对叶聪就先去做电针治疗。叶寒声摸着温柔的头，说：“而且赵叔也说了，最糟糕的情况才会需要截肢，所以我们要有信心。”叶聪看向赵程。

赵程无奈点头说：“对，电针疗法是保守治疗。你们可以先开始，至于要不要做手术，可以慢慢再考虑。”三人达成共识，温柔和叶聪便先告辞离开。从医院回来之后，温柔又联系两位老中医。陈臻介绍的两位老中医，医术好而且与时俱进。虽然年纪挺大，但是沟通起来基本没有障碍。先前温柔给叶聪泡脚的药包以及按摩的手法，都是他们传授的。

温润询问叶聪的想法之后，把叶聪拉进三人小群里，而后把赵程的建议发在群里。两位中医讨论一阵之后，最后决定让在隔壁市的秦医生过来给叶聪诊治。秦医生叫秦孝，年龄是66岁。秦孝精通养生之道，看起来就是50多岁的模样。秦孝年轻的时候在B市中医院坐诊，医术高超口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