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甸劝自己不能拔刀,她是主子。
不由分说的便给她套上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看起来可可爱爱的。
公主无奈看着她,她俩平日里是主仆,私下里更像是姐妹。
她还记得每次被郑妃娘娘打骂时,都有芳甸护着她,可她们那时都很小,根本没有力气保护自己,更别说她人了。
自从哥哥把芳甸带走回来后她就变得不一样了,时刻配着弯刀,还说要保护自己,她不禁失笑。
芳甸皱眉,不知为何她这般看着自己。
公主觉得她更可爱了,一板一眼的。
拉着她就跑向雪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就扔向芳甸。
芳甸无奈:谁说我家主子没事的,明明伤的是脑子。
两人玩的累了出了些汗,公主卸下斗篷。
公主:“玩累了吧?”
芳甸:“打我打累了叭?”
公主感慨芳甸话说的多了,心下想着一定要多带着她“玩”,不然整日死气沉沉会闷出病的。
并不因为芳甸的话而感到惭愧,公主羞涩一笑,拉着她走向凉亭。
远远的就看见颜辞镜站在一朵梅花树下,肩上散落着花瓣,白衣胜雪,沐浴在月光之下,神色哀伤。
瞬间就让他想起了被劫时一幕,心中有着些许压抑,片刻失神。
良久,颜辞镜回眸望向她。
见她走进后道:“殿下为何还不睡?”
眉间微皱,神色如旧温柔开口,好像一切又是错觉。
公主回神道:“我见月光皎洁便忍不住出来赏月,公子也还未睡?”
颜辞镜温和一笑,就如同身后梅花般盛开朵朵:“殿下唤我名字即可,我要为殿下伴读,日后就免不了常常相处。”
公主展颜:“也好,你也不必口口声声的唤我殿下,叫我言蹊即可,这里又不是皇宫。”
夏言蹊的变化真的很大,他已经看不出之前那个视死如归的少女影子了。
颜辞镜忽而想起来那抹赤红色身影与血相容的画面。
夏言蹊见他盯着自己,也不羞恼。问道:“我的脸上可是有着什么东西?”
颜辞镜回神,摸了摸鼻锋正经道:“是有点。”
后面的芳甸皱眉,右手覆在弯刀上。
颜辞镜顿感不妙,忙到:“头上有花瓣”。眼睛看到芳甸放下右手才呼了一口气。
怎么会有人觉得我是登徒子呢?
夏言蹊一笑:“谢啦。”
颜辞镜笑着摇了摇头:“可要一起赏月?”大概是觉得叫名字太过唐突了,索性也不叫了。
直接点不好吗?
夏言蹊回头看了看芳甸,又看了看颜辞镜,开心道:“芳甸点头啦,要”。
芳甸:我明明在摇头。
颜辞镜莞尔一笑,卸下身上大氅披在夏言蹊身上。
他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武术不错的他当然能听见她们的谈话。
至于为什么出来他不知道……
大概他的脑子里就只想着那个赤红色的娇小团子平静的说着:“我在赌罢了。”
大家都是赌徒…
芳甸此时幽幽的看着他们站在亭中赏月。
夏言蹊自知对不住芳甸,不敢回头看她的表情,不用想都能猜到肯定是谁欠她好几个梅花香饼的表情。
少年少女的世界总是喜欢以美好的东西计数。
比如:现在的她周围充满了梅花。
是梅花的香气,是梅花的绚烂,
是笑起来就像梅花般含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