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吵闹,成何体统!”月影纱帐被两边的宫婢掀开,身着华服的阮湘走了出来,大殿之中的吵嚷瞬间安静了下来。
阮湘看到了地上狼狈不堪的两个人,浅浅的笑了笑,随后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
“回湘贵人,这是臣家中的远房侄女,名唤珍珠。”涉老说道,“刚才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飞蛾,惊扰了帝君和娘娘,臣这就将她带下去责罚。”
“珍珠。”阮湘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谁都没注意到,她眼中转瞬即逝的一抹失望被怒火掩盖,接着是一片明朗,“怪不得刚才那样喧哗,不过几只飞蛾,就闹成了这样吗?”
珍珠反应过来这便是孙菲菲跟她说过的湘贵人,便喊道:“娘娘,不是几只!是一大片!它们朝着我不停的飞!那衣裳有问题!有人要害我出丑!娘娘英明,替我做主啊!”
阮湘噗嗤笑了出来,说道:“你这孩子说话还真有趣,涉老赶紧带回去吧,别是身子不舒服,被几只飞蛾吓到了,说话语无伦次的。”
“我不走!”珍珠推开了旁边的宫人,觉得无比委屈,“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是有人故意的!”
“谁会故意让你出丑呢?”穆婉婷出言呵斥,“你当自己是什么身份?还用别人精心策划引了飞蛾来吓唬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看,是你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招来那玩意儿的吧!”
“你才不干净呢!来之前我可是在清台阁泡过温泉!还穿的簇新的衣裳!比你好看不知道多少倍!肯定是这该死的宫婢做了什么手脚!”
宫婢跪在地上朝着阮湘说道:“娘娘,真的不关婢子的事情啊,婢子只是伺候珍珠姑娘换衣而已,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丰硕县主准备的,与婢子无关啊!”
真是没完没了,穆婉婷微微蹙眉,不管这件事和云溪有没有关系,都最好不要牵扯到她为好,便说道:“大胆的奴才,竟然还敢污蔑丰硕县主!拖出去!”
那宫婢也是没料到会突然降罪在自己身上,哭喊道:“娘娘饶命啊!婢子什么都没有做!县主!你说话啊!”
视线交汇之处,玲子依旧冰冷的站在那里,没有让开,珍珠推了那宫婢一把,喊道:“你死到临头了,难道还要污蔑县主吗!”
“你是不是疯了!”那宫婢终于忍无可忍喊了出来,“你不过是涉老的一个远房亲戚,她凭什么对你这么好?摆明了就是为了让你出丑,好不让你对世子爷有非分之想!”
“你在胡说什么?”珍珠瞪大了双眼,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就没有怀疑过侯府,这样大闹,无非就是想要个说法罢了,可这宫婢的话提醒了她,谁会无缘无故找自己的麻烦呢?要说谁跟她有仇,那便只有。。只有穆婉婷了!先后两次自己对穆婉婷的忘恩负义出言苛责,难保她不会找机会对自己报复,可这手段,实在是让人不齿,“是穆婉婷叫你这么做的?她给了你多少好处?竟让你连脸都不要了!”
“把这两个人给本宫拖出去!”阮湘突然喊道,“杖责一百!”
“湘贵人!”涉老站了出来,“珍珠毕竟是涉家宅的人,她未见过市面,说话确实有些唐突,但她毕竟也受了委屈,臣这就带她离开。”
“既然是你的人!就给本宫看好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的她胡言乱语!什么人都敢攀咬!”阮湘看向了那宫婢,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
“不是婢子!与婢子无关啊!”宫婢挣扎着,竟是一不小心打在了身后的宫人脸上,那宫人吃痛,稍微松了下今儿,那宫婢便挣脱了,只见她脱了身后,也不朝着珍珠发难了,因为她心里已经确定就是丰硕县主搞的鬼,可是这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在替她开脱,连那遭难的珍珠也不信她的话,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发了狠就往玲子站的方向撞了过去。
玲子上前禁锢了她的手臂扔给了宫人,但意外突发,就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孙菲菲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推了珍珠一把,她直直的往云溪的方向跌了过去,一把将那面纱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