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老和村长离开后,屋子里众人方放松下来。毕竟从了解的信息来看,张老也算是他们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大多数人就是这样,会根据了解的信息作出判断,自行将阶级分出三六九等,这叫识时务,也叫自知之明。
哪怕张老对他们再和蔼、再友善,可毕竟他身份摆在这里,加上除村长外的众人对他不熟悉,因此又添了一层神秘感,所以只要他往众人身前一站,自会有一种威严压迫众人。
“那张老是什么人啊,好像和村长挺熟悉的?”
“张老,那可是个大好人了……”
“张老是张晨、张鸣两兄弟爷爷的堂兄,和村长他们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早年因家庭变故,十几岁就离开珠子村外出闯荡了。
“直到几十年后,张老突然回村祭祖,大家才知道他在机缘巧合下拜入了启元宗。”
“据说是因为张老偶然间帮助了一个少年,那少年千里迢迢赶来想要拜入启元宗。彼时那少年犹如一个乞丐,穿着破衣烂衫,脸色惨白地晕倒在路边,幸好被路过的张老看到,用一碗白粥救了他的性命。”
“那少年也是厉害,在入宗考核中过关斩将,大放异彩,被仙人看中,收为弟子。”
“为感谢张老的救命之恩,他便央求师父将张老收入宗门。彼时张老已经二十多岁,本是无缘入宗的,他前往清源镇也是为了参加七日猎。可在少年的请求下,张老最终还是进了启元宗。”
“后来张老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虽然不能修炼,听说只能作为杂役弟子生活在宗门内,可是没人敢欺负他、小看他。”
“你们知道在张老之前,这里负责接待的是什么人吗?”
“听说是一个很势力眼的老头,被人私下称为周扒皮。那老头名声很不好,恃强凌弱,睚眦必报,甚至暗中向参与七日猎的人索要好处,一旦不给,就会利用手中权力暗中下绊子。”
“结果因为一些原因,事情闹大了,启元宗仙人知道了这些事,那周扒皮因此被遣散驱离。随后,在杂役弟子中声望极高、名誉极好的张老便被安排接手了这职务!”
“也因此,张老在清源镇结识了一女子,并成了亲。据说张老成亲时,启元宗内不少正式弟子特地下山祝贺,不少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也是前来参加庆礼。”
“再后来,其妻生下一子。那孩子也是聪明伶俐、慧根天成,七八岁时被宗内一仙人看中收为弟子。因此,张老便携妻带子回到老家祭祖!大家这才知道,张老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启元宗。”
“自打张老携妻带子认祖归宗后,村里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张老的恩惠。别的不说,光是每六年一次的宗门收徒一事,张老也是力所能及地帮了很大的忙,出了很的力。”
那些年长者,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着张老的相关事迹,而那些年轻的也是听得很认真,很入迷。而在听完张老的故事后,众小辈对张老更是敬重不已。
“咚咚咚”
在众人散开,于各自房间整理床铺时,最外间的厢房处传出一阵敲门声。却是刚才领着众人来到此处的青年,受张老安排,领着一同龄青年过来,想要带着众人去逛夜市。
几个年岁稍大的借故推脱了,而张晨、张鸣等几个年轻人和其他少年少女则是高兴地跟着他们出去了。
此时夜色已降,各处商铺、酒楼、客栈灯火通明,路上更是挤满各种小摊小贩,有卖玩具的,有卖小吃的,有卖首饰的,有卖药材的……类类种种,应有尽有。
而路上的游玩消遣的行人更是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闻着喷香诱人的香味,听着叽喳嘈杂的话语,众人也是脑袋转个不停,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路上显得极为兴奋。而那些穿着华美服饰的老爷、太太、公子、小姐,以及那些花钱买买买的消费者也是让众人艳羡不已。
毕竟他们几乎是从出生后就一直生活在山村,与外界接触不多,平日生活也仅仅只是勉强混个温饱罢了,可没那闲钱供他们胡乱消费。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们能够几人合资买一两份小吃尝尝鲜、解解馋。
等到他们逛了一圈回去时,也是断断续续了解了关于启元宗的各种传说。
那些过来参加入宗选拔的少年少女更是思绪激荡,不由自主地为以传说为基础,无限延伸幻想:或御剑飞行,或凌空飞度,或点水跃行;时而上九天追鹰逐隼,时而入深山战虎斗豹,时而下渊潭捉蛟驱龙。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其余人均是渐渐入了梦乡。欧阳文如之前在来清源镇的途中一样,躺在徐川生身边,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不知为何,自打到踏上了前往清源镇的路,他心中忧虑更甚。
直至半夜,困倦上头,他终是再也熬不住,迷迷糊糊沉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徐川生躺在床上脑中思绪万千,心中激动不已,貌似自己离那“神仙”越来越近了。想到此,他更是难以入睡。
直至后半夜,他突然陷入一种奇异的状态:他总感觉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蠕动,皮肤上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爬行。他想要伸手去抓、去挠,可却发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他明明感觉到眼睛睁开了,可眼前却是一片虚无!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如果有人看到徐川生此时的模样,一定会惊异难抑。只见此时的徐川生睁着双眼,呆呆地望着房顶,似处于神游状态,而其瞳孔更是化为了狭长、诡异的竖瞳,看起来极为森冷怪异。
不同于以往的无意识,此时的徐川生,似乎在做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他有种强烈的真实感,此时的他不敢确认这“是梦”,亦或“非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