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上面的人,穿着清新,动作俏皮,眉宇之间似乎有几分自己的模样。
可如懿知道这幅画,不是自己。
“这画……”
如懿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莫非……”如懿颤抖着说出自己的猜想,“皇上是画的令嫔?”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局,也是最不愿意面对的事。
她眼睛微红,死死看着画上的人。
这明明是他们俩之间专属的东西!
如懿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反复对自己说道:不!一定是弘历把对我的感情转移到魏嬿婉身上了。
毕竟她们有几分相似。
而最近,她和弘历又闹了矛盾,这才给了魏嬿婉可乘之机。
弘历见她握着画的手越攥越紧,怕她伤心之下扯坏了。
便立刻让她把画还给自己。
这画是他闲着无聊画的。
那日阳光很好,魏嬿婉穿着碧色的旗装,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清新亮丽。
叫他移不开眼。
他兴致一来,便画了此物。
魏嬿婉瞧见后,求着他把画留在永寿宫。
但他觉得自己这幅画实在发挥得好,简直不输名家。
便带回了养心殿,偶尔拿出来看一看。
这几日,他发现李玉总是鬼鬼祟祟打量自己。
他猜测,他又在为如懿打探消息。
便把这画拿出来看了又看,没想到果然如他所想,如懿以为这幅画是她。
以为他在想她。
只是没想到,她如此大胆,竟然无视皇命,擅入养心殿。
弘历把画抽走后,她的手却保留着原来的动作,仿佛一尊木雕。
她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这画像原来是自己独有,怎么魏嬿婉如今也有了?
如懿神情悲凉,胸口微微起伏,看着弘历。
“为什么?”
弘历皱眉:“为什么?朕倒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这养心殿的人,都成了你的人?”
“呵,皇上防臣妾像防贼一样。”
如懿并没有正面回答弘历的问题,只是嘲讽地勾唇冷笑。
“你别忘了,朕是皇上!”
君臣有别,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她不懂吗?
“有些事,不是你能染指的。”
他对她足够忍让和宽容了,可她却一直得寸进尺。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一再挑衅,所有东西都会消磨殆尽,他自认为他已经对如懿尽全力包容了。
既然她不识好歹,那他也没有必要再顾及往日情分了。
“臣妾还以为,皇上仍旧是臣妾的少年郎。”
她红着眼,轻启粉唇:“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弘历见她吟诗,忍不住张了张嘴。
又来了!
这一次他终于压下那诡异的冲动,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这么多年都是一套说辞,你不腻,朕都烦腻了。”
如懿没想到弘历会这样回应她,她大张着嘴,露出惊讶的表情。
随即,她凄然一笑,仿佛是在嘲笑弘历对她的薄情。
“皇上的心,已经变了啊。”
弘历听到她这番说辞,觉得她简直油盐不进。
“你屡次以下犯上,朕都容忍你,你从来不会感念皇恩!朕的耐心如今耗尽了。”
弘历说完长舒一口气,他终于把自己想说的东西,说了出来。
前几次也不知怎么的。
他满脑子,都是一些山盟海誓的情话,而这些他压抑已久的话却无处释放。
“皇上,当真是不念情了?”
如懿皱起原本就高挑的眉,撅着嘴,一行清泪从她的脸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