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礼貌的孩子,刑天慕心里为之一动,面上倒是没变化。盯着他看,“小孩,你撞坏了我的东西。”
小脑门上打着问号,刘向晨有些还没琢磨过劲来,等到明白过来才知道遇到了碰瓷的,他立刻收起了几分礼貌。
“老爷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这分明是敲诈。”
圆澄的双眼透着清亮,小模样一本正经的瞪着他,眼里有着浅浅的不服。
“敲诈?”刑天慕发出朗朗的笑声。
这小孩算是机灵的,原先的礼貌变成了警觉,这让刑天慕有些意外。
“小孩,你去打听打听,襄垣市刑氏企业总裁的爷爷是哪号人物,会穷到敲诈一个陌生人为生?”
“你碰坏了我的东西你就得赔。这样吧,这个烟斗本来值一百万,看在你也不是故意的份上,我给你拿个价,五十万。”刑天慕伸出一个手掌。
不是吧,怎么这么倒霉。还说这不是敲诈,这不明抢吗?把他给卖了都不值这个钱。
十分不甘的,刘向晨努了努嘴,“五十万没有,我们只有九万多,要不老爷爷,实在不行你干脆把我送到警局去算了,反正进了警局还管吃管住,这样我就不用妈妈辛苦赚钱养我了。”
刑天慕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小孩思维真全面,难怪一出手便倒卖了司礼斯的签名十万块,司礼斯也伤不起。
刑天慕把小家伙拉到一边,“小子,我们来场交易怎么样?”
“交易?”
刑天慕点了点头,在他旁边一阵咬耳,很久才离开他耳畔。
“我凭什么相信你?”
商量了那么久,刑天慕发现自己被小孩这一句打败了。说了那么多,等于白说。
“小孩,我说过了,我是刑氏总裁的爷爷,也就是襄垣市这里,那个最高的大厦知道吧?那就是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悲哀,明明是他的产业,最出名的却是他的孙子,说到他的别人不一定认识,说到他孙子,就没人不认识。
什么?刘向晨忽然一个激灵看着刑天慕,竟细细的考究起来,看来是对他产生兴趣了。
刑天慕被他盯得发毛,都想打退堂鼓了。
“好了好了,当我没说。”他转身就想走。
“老爷爷,等等。”
被唤住,刑天慕狐疑的转回身。
刘向晨走近了他,又打量了一下。
“你真的是刑氏总裁的爷爷,就是那个有99层楼的那个?”
刑天慕眼神透露着不解,挠了头,“当然了,爷爷向天发誓。”
这孩子问这干嘛,有关系吗?
“哦,”小脸上突然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刘向晨心里盘算着,终于让他逮着机会了。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听老爷爷的话,照他刚才说的做,那么他就不用坐牢了,而且还可以……
他想了想,对上刑天慕,“好吧,只要不让我赔剩下的钱,我就听你的,协议我签了。”
不就是做戏吗,想他这虽不是天才儿童,脑袋还是灵光的。
有住的地方又有吃的,还不用还钱,天下这么好的事落到他身上,为什么不干。反正老爷爷整的也是自家人,不会有什么大的后果,更谈不上吃官司,而他自己不赔钱倒是真要吃官司。
得罪老爷爷的后果没好果子吃,权量再三,刘向晨也便答应了。
“你决定了?”刑天慕大为意外。
“对啊,不过我还有条件。”
要他辞掉妈妈,这件事应该不难吧?
为了让妈妈离开刑氏,不再当保镖,他已经苦恼了几天,这下好了,他有办法了。
刑氏企业高楼办公大厦,最高层的总裁办公室,埋在一堆文件中,邢斯下意识的捂住腹部,刀刻俊逸的脸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在温度适中的空调调控下,忽然间就觉得分外的冷。
又忘了吃饭,他冷笑。
四年来没日没夜的工作,不给自己休恬时间,全是为了能忘掉她。
一切都是徒劳,她从未真正的从他的心里消失。
门外一片嘈杂,他扬了扬眉,几丝不悦显在脸上。
“刑老先生,这是总裁办公室,总裁正在……”李特助慌乱拦截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随后门已被人从外开启,连敲门都省略了。
额角突突的又是跳了几下,方才看清面前的不速之客,面无恙,“老头,谁剪你家花花草草了?”
“李特助,给老头子拿个椅子。”
刑天慕并没有坐,融了融动嘴角,“谁那么大胆敢剪我的花花草草,不就是你这位大总裁了。想着府上添丁开枝散刘,都被你这大总裁拦了,剪了。”他没好气的说。
“老头,你又枯木逢春了?看上哪位,孙子我给你做媒人。”
刑天慕脸上一阵黑线,这孙子何时这么会转换视线了。
“反正你得给我个说法,你到底是要找人结婚还是不结,还是要我替你选。总之你得为刑家开枝散刘,不准剪了再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