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三章 黄老将军与副将(1 / 2)昊天是扇门首页

作别了利星汉后,姜斌转身往自己与另外几位门生的小院走,路上遇见了一位与利星汉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同样是书生打扮。

男子一身白色锦衣,头发以玉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木头的香味。天边夕阳渐红,淡天琉璃。那年轻男子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姜斌见到那男子,赶忙行礼道:“付公子。”付江绥的独子付文,如今也长成了大人,谦谦君子回了一礼。他对姜斌有些印象,这几天又听闻了那位铁卷书生之事,所以还开口与姜斌聊了几句。

类似的人和事这两天姜斌遇到挺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沾了那位死去的叔伯之光。

姜斌熟练地换上一副悲戚神情,与付文交谈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则是,自己的叔伯为苍生、为天地而捐躯,自己不仅理解,甚至觉得荣光,但依然抵挡不住对叔伯的悲痛思念。

付文听闻后,脸上同样是一副悲戚惨淡的表情,伸手过去拍了拍姜斌的肩膀。抹过一把眼泪,姜斌又开口提起今晚要去给逐鹿书院的夫子解风一事,不知道付公子是否得空,愿意赏脸。

付文倒是没察觉到姜斌转换极快,只是微微错愕,说不清那古怪感在哪儿。对于他的邀请,这位年轻书生拱手婉言拒绝了。

被拒绝的姜斌一点表情觉得理所当然,本来也就是随口一提,盘算着若是能拉来丞相之子入席,也叫自己在那位利先生面前露个脸。

此时被拒绝,姜斌也不觉得损失了什么,转而笑着与付文开口道:“付公子这是又要出去黄公子吗?”

丞相家的付文、与黄将军府上的黄尧、两人感情很好,几乎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而且自家这位付公子不喜交际,所以姜斌会有此问,因为付文出门除了找那位黄公子,几乎就没有事干了。

付文则笑着点了点头,在姜斌自称识趣告辞后,俊美书生才挪步离开府上。

大原现在总共有七支军队,幽州军一直都姓黄,因为鲜为人知的事件牵连,现在的幽州军统帅,黄参夫就此未在回去过幽州。对外的解释是黄将军年事已高,帝感其恩,提前让其儿子历练去了,至于黄老将军,便就好好地在翰州城中,颐养天年。

黄将军府离丞相府很近,走出没几步,付文就见到了那位抱着双臂,横眉冷目站在路口的同龄人。

黄尧不愧是将军之后,整个人比付文高了半个头,肩膀扎实地撑开身上的黑云纹锦衣,见到付文过来,年轻男子路上露出笑容。

“怎么这么晚才来。”

付文倒是不在意其质问。

“出府时遇见了父亲的门生,与他寒暄了几句。”

黄尧眉头一挑,问道。

“那位铁卷书生的学生?”

笑嘻嘻的俊美男子点头揶揄道:“消息这么灵吗?”

没去理会好友话语中的玩笑,黄尧点了点头。

“说起来,今晚找你,也是想要你帮个忙,爷爷说是来了一个老友的后辈,想着叫我先去接触联络一下感情。”

“你知道的,我跟你们这些书生,真是一句话都聊不到一块去,又拗不过爷爷坚持,老爷子还挺神秘,也不和我说是谁的朋友。”

付文倒是明白,黄尧没有明说的,那位黄爷爷为何坚持要先让孙子接触一下。事情还得追述到前些年的那件封锁消息之事,现在黄爷爷算是受了牵连,所以不愿过分密切地与那位老友的后辈接触,害怕连累那位小辈,被有心人给盯上。

“走吧,说是那人年纪与我们差不多大小,爷爷派人在醉仙楼订了一桌,先去驿馆找到他。”

突然想起父亲的门生姜斌,好像说是要为逐鹿书院的夫子接风,地点也在醉仙楼,清楚地知道那位黄爷爷和逐鹿书院的刘院长同为十一书生,是故交挚友,付文心说没这么巧吧,跟着好友黄尧,朝着城西驿馆而去。

将军府中,与刘屹山一般年过八十的黄参夫揉了揉眼角,手中是自己儿子、黄尧父亲寄回来的信件,看过之后,老人便在烛火上烧掉了那封信。

老人不知是否因为出身戎马的缘故,气色瞧着倒是比刘屹山好些,不过也是浑身上下弥漫着暮气。此时一位中年人径直地走进屋中,黄老将军抬眼看了他一眼,任由其来到面前。

“将军”,中年人抱拳喊道,就要单膝跪下。

“又没外人,做这些动作干嘛。”黄参夫一句话令得那中年人弯折的膝盖僵在那里,随后中年人直起身来,乐呵呵地喊了一声。

“义父!”

黄参夫点了点头,来的这人是当年他的副将楚大石,无父无母,随着他征战多年,后来由于那件事,与他一同被留在了翰州城中。

不同于黄参夫这些年的深居简出,楚大石这些年倒是交友甚广,顶着一个四品武将的官职,整天无所事事,游走于翰州的官场中,倒是挺吃得开,与大家的关系都不错。

不过在义父这里,楚大石收起了那份八面玲珑,甚至笑起来都带着股土味,憨憨的。

黄参夫向其问道:“事情怎么样了,查探清楚三年前那国师脚踏雷电,追赶之人了吗?”

听闻黄老将军问话,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纪律森严的军队中,楚大石收起那质朴单纯地笑容,转而神色变得冷漠。一瞬间变回幽州军副将的楚大石,沉声答道:

“算是旁敲侧击到了一些信息,据说那乘云舟逃去北方的两人中,有一位是当时辞去青羊观客卿身份不久地道士王猛。”

吧嗒一声,黄参夫捏碎了身下的红木椅子扶手,瞧得楚大石瞳孔一缩,整个人杀气四溢。

“义父,怎么说,要不要我去青羊观中再探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