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身子一直以来便受心病所累,今日更是伤心过度,才致急火攻心,我也只能开些安神解郁之药。”被小厮请来的孙大夫在给李夫人诊治完便起身走到外屋,一边开药方,一边向面前的李昀夜继续叹道:“所谓身病易治,心病难医呐,公子还得多劝解夫人她自己想开些。”
“多谢孙大夫。”李昀夜皱着眉头,长叹一声。
孙大夫给李夫人开完方子后,瞧着李昀夜也是一脸病态,随即又为他搭起了脉:
“阴寒甚重,阳气亏虚,公子可是在外受了雪寒之邪?”摸着李公子那微弱的脉象,孙大夫面色又开始逐渐凝重起来。
“嗯,到现在这膝盖以下都时常钻骨的疼,还有浑身也常发冷….”李昀夜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只将身上其他症状向孙大夫如实告知。
守在一旁的兰姐听了公子的细述不由得惊颤起来,想着公子这次在路上必定也是受尽了苦头,遂又心疼地抹起了眼泪。
“寒邪已入骨,得慢慢用药将寒气逼出,公子日后可得时常保暖,不可再受冻加深寒病,这几副药先吃着,过些时日我再来。”孙大夫也轻叹一声,又在纸上写下一张药方并继续嘱咐道。
“多谢孙大夫。”李昀夜再次点头谢道。
“惊闻李老爷突然离世,不胜哀惋,但这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公子与夫人节哀顺变,莫再伤了自己的身子。”临走之际,孙大夫郑重地朝李昀夜施了施礼,惋惜劝道。
“多谢,孙大夫慢走。”李昀夜也感激地回了一礼。
随后,小厮将孙大夫送回药堂顺便抓了药回来。
李昀夜见母亲喝了药安睡后,在兰姐的劝说下打算也回青云苑歇一歇,等养好些精神再去守灵。他在丫鬟的搀扶下刚出梅园,便与正匆匆寻自己而来的袁掌柜险些撞了个满怀。
“公子,芯姨娘那边该怎么办?”袁掌柜见自己将公子吓了一跳,遂急忙上前抚了抚公子的后背,紧张问道。
“你到竹园看了?”李昀夜轻叹一声,问道。
“哎,是啊,这芯姨娘对老爷还真是….”袁掌柜也随即哀叹一声,但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毕竟公子对芯姨娘向来不喜。
“她是李家的人,自然也得好好安葬,你先让人去订口棺木回来。”芯姨娘的死虽也让人难过,可李昀夜现在已是身心俱疲没有精力再去忧思。
公子的话显然让袁掌柜愣了一下,但也看出公子脸上的疲态,遂未多话,转身忙去了。
青云苑的阁楼,早已有丫鬟小厮将房间打扫干净,并点了炉火。故而,当李昀夜独自进入房间,屋内的暖气瞬间将他包围,困意也随之席卷而来,进了里屋倒床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