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晓得李嗣源说了句什么,但说完之后的效果却十分显著。
王蓁听完他的话,一双小手立刻死死地将他的颈子抱住,整个人又深深偎进他的怀里。
当王蓁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脖子上时,李嗣源仍能感觉到她的肌肤有些不寻常的热。长眉不自觉紧蹙起来俯身在王蓁耳畔低语:“我带你回去可好?”
王蓁此刻只觉毫无颜面再探出头脸,听李嗣源这么问,忙不迭地点了一串头。她此刻恨不得插翅飞回自己的寝宫才好。
见李嗣源横抱着王蓁由座位上站起身,耶律德光和茹茹公主以及旁边侧席上的众契丹皇族纷纷跟着站了起来。
耶律德光见李嗣源要离开,看了眼始终被护在他怀里的王蓁,道:“那达慕盛宴的歌舞技艺还未开始,将军不留下来观看?”
“蓁儿今日身子不舒服,这里太吵,不适宜调养身体。”李嗣源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皮儿都不撩,转身便向外走。
可没走出几步,李嗣源却又停下了脚步,回转身对耶律德光道:“本将军觉着如今你初登大宝皇位未稳,且又消耗大量国库以充军饷,不如今年的盛宴就免了吧。一来本将军素喜清静,二来也可为你省下些银子。”
听李嗣源这么一说,耶律德光先是一愣,跟着立刻连声附和道:“是,将军所言极是,本汗就将今年的那达慕盛宴免了,绝不打搅王姑娘静养,请将军和王姑娘回去好生歇息。如有什么需求,将军只管遣人同本汗说一声便是。”
听耶律德光这么说,李嗣源没再说什么,抱着王蓁缓步向殿外走去。
此时的大殿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架造型精巧的紫檀车轿,四周由夏瀞统领的白衣影卫围护,随着李嗣源登上车轿,八个吊角上悬挂的兽面金铃发出玲珑脆响。
耳听着金铃铛的声音越来越远,耶律德光一掌狠狠拍在宴桌上,震的满桌子的杯盘碰撞乱响,酒杯酒壶跌落下来,碎了满地的白瓷屑。
茹茹公主见耶律德光气恼,只以为是气李嗣源方才让免了盛宴的话,便伸出纤纤玉手挽上耶律德光的手臂,温柔道:“大汗,他李嗣源算什么,他说今年不办盛宴咱们就不办了?依我看,咱们偏要办,吵的他们头疼才好呢!”
耶律德光抬手将一枚瓷碗狠狠摔在地上,飞溅起的瓷屑一下子溅在茹茹公主的脸颊上,茹茹公主只觉脸颊一阵疼痛,“啊!”地一声惊呼,赶紧用手捂住半边脸。
耶律德光瞪着茹茹公主道:“你不是跟本汗说李嗣源今日来不么?你不是说他已经同修敏双宿双飞去了?你居然还怂恿本汗让王蓁亲自来献舞,今天这般情形,皆是因本汗听了你这个蠢女人的话才落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