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封闭的后堂里,只有几束惨亮的阳光,通过两三片狭小的天窗照射进来,打在那具刚死不久的尸首上,显得很是瘆人。
不过还好此时是正月,没有火炉的室内,温度极低,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尸体还未发臭,只是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其间。
但尸首旁的三个人却对它似有若无,他们或踱步徘徊,或托腮凝思,或闭目遐想,只求寻得一保全家小之策。
为首的刘表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把这封帛信给烧掉,要是早点烧掉的话,现在的形势就不会这么危急了。
可是事先谁又能预料到,吕布率军骤然而至,并围住自己府院?
而自己手上的这些兵卒们,没有自己的命令,是绝对不敢与吕布军起冲突的——因为刘表在董卓进京之后不久就吩咐过,若是与董卓的人发生冲突,必须忍而不发,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亦如是,事后再向自己报告,若确实错在对方,刘表亲自给予实物补偿和口头安慰。
也正是因为不允许和董卓势力直接正面冲突的军令,与兢兢业业地充当董卓的刽子手,刘表才在这些日子里深得董卓信任,直至被任命为荆州牧。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的忍辱负重是值得的。
但副作用也在此显现,方才吕布进入府院,刘表部曲见之都不愿与之直接冲突,只是口头劝谏,吕布如风过耳、熟视无睹后,刘表部曲居然就不再阻止。
不过还是有明事理的兵卒,绕过吕布,飞速奔至后堂,向刘表报告。
但刘表并没有开门让他当面报告,只是隔着大门听完了这名士卒的报告就令他速去,并令他想方设法拖住吕布,越久越好。而后一脸愁云地走到尸首旁、刘琦与文聘边。
“确实是吕布,将方才我唤去拿火把的士卒抓住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到这里来。”刘表面带焦急之色,看了看刘琦,又看了看文聘,希望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人能事急计生。
还好在这关键时刻,刘琦义不容辞地站了出来,语速急快地向刘表说道:“事不宜退,藏不如毁,儿认为不若将此封帛信以尿液浸之,再用手反复搓擦,毁掉上面墨迹,就不用担心吕布找到了。”
文聘顿开茅塞:“公子好计!可速行之!”
刘表听言,顿时有些难堪:“琦儿,不能用水吗……”
刘琦:“水的效果要比尿液差上许多,此刻事已迫在眉睫,犹豫就会败北!”说话同时,刘琦已经将自己早会上穿的那套玄铁甲卸下来了,接着一手抢过刘表手上的帛信,随后再把腰带一解,露出底裤。
“还好我早上喝了好些水,存货挺多,就由我来毁掉这封帛信吧。”
时不我待,得趁热打铁,刘琦也顾不上形象了,直接快速走到一个视野盲区,摊开帛信,将有字的那一面平放在地上,而后脱下底裤,一泡热气腾腾的骚尿直浇在帛信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只见白帛黑字瞬即被一股淡黄色的暖流入侵,墨迹在接触到尿液后即刻晕染散开来,黑字变得黑中带黄,并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力度不够!刘琦还是觉得能看出隐约的字迹,于是深吸一口气后,直接上手,拿起帛信就是一顿狠狠揉搓!
为何不用脚,因为需要精细化操作!每个字都要干掉!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