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无为身姿挺拔,身体微微前倾一点角度,拱手道:“学生鹿无为见过陛下。”
纪童一看,额头冷汗猛飙,频频使用眼色提醒他,果然,不该信了你的鬼话!
鹿无为视而不见,行完礼就放下手定定的站在中间,目光毫无波澜的和唯一有资格坐着的人对上。
陆清月笑意消失,声音无喜无悲道:“见朕为何不跪,你可知这是大不敬之罪。”
鹿无为淡淡道:“回陛下,学生腿有旧疾还未痊愈,故而不能行跪拜之礼,至于陛下说的不跪就是敬,学生有话要说。”
陆月辉饶有兴趣道:“哦,说说看,说得有理朕便恕你无罪,若没理,斩。”
鹿无为道:“陛下,赏罚不对等啊,我要说得有理那证明我本来就无罪。”
一旁的纪童听见他和陛下讨价还价,背后都湿透了,头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擦又不敢擦。
陆月辉道:“那你想要什么奖赏。”
鹿无为竖起一根手指:“一套房子,我初到帝都还没住所,我希望陛下能给我一套临近沈侍郎家的府邸,不需要太大,够近就好。”
“好。”
交易达成,鹿无为清清嗓子:“陛下说的不跪就是不敬是有点道理,但不多,真正的敬不在形式而在心里,陛下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上朝时跪在您下边的朝臣不全是敬您,更多的是畏。”
陆月辉道:“就算如此他们还是跪了,我却未在你身上感受到敬畏。”
鹿无为道:“我的敬在心里而不是虚假的表面功夫,和那些俗人不同。”
“说说看。”
“敬您的人希望您长寿永昌,畏您的人我就不说了。”
陆月辉身体前倾,一股令人不禁要臣服的气势袭来:“那你是敬是畏?”
鹿无为淡定自如:“我当然是敬。”
“嘴上说的可不足以证明。”
鹿无为道:“自然如此我就来个实际上的。”
陆月辉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鹿无为也没说话,左右扫了一眼。
“都退下吧。”
“是。”宫女和纪童陆续退出外面。
待人走空后,鹿无为还是没说话,视线看向陆月辉的身后。
陆月辉眼睛眯起:“你还学过武?”
鹿无为点头:“不算学过,只是略懂。”
“说吧,你用什么实际证明。”陆月辉不信他的鬼话,略懂怎么可能发现得了还有人在。
鹿无为道:“陛下平日里是否会出现胸口疼痛,呼吸急促,或者是窒息感,手脚偶尔会有麻木或者无力的症状。”
陆月辉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脑子里冒出无数种猜测,眼神慢慢变得危险起来。
他的背后走出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目光锁定鹿无为,只要稍有异动或者接到信号,他会立马发动与佝偻身躯不匹配的力量进行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御书房的气氛压抑起来。
“你是如何知晓?”陆月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就像是问出一个毫不关心的问题,但鹿无为敏锐的感知到其中带着的杀意,他依旧平淡如水。
咱小露一手你就得顶礼膜拜,到时候加封什么王侯,赐婚公主的我可不要啊。
“我对医术略有涉及,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出陛下身体有恙。”
说实话神识这种东西真是太方便了,尤其是在普通人面前,简直就像是X光,里里外外看得透透的。
“荒谬!你是何人派来胡言乱语试探朕的。”陆月辉如何能相信这种说辞。
啧,看来皇帝都一个德行,脑子里全是阴谋论,怀疑这怀疑那的,被迫害妄想症最有权威的人。
鹿无为道:“略懂医术只是我的谦虚,不谦虚的说法是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所以陛下不必疑神疑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