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中了魂引的人,骆茯苓丝毫不惧,也不在乎跟他说点实话。
清虚子见骆茯苓退后一步,说道:“你那徒儿的确是人中龙凤,少有的美男子,可是小叔的大仇不可不报!”
她的话已让清虚子警觉起来,但已经晚了。
清虚子想站起身,却发现周身有金光闪烁,再看骆茯苓,她拿出一个草人,把那草人放在一个盘子里,而盘子上是用血画的阵法……
“这是诛灭阵,你居然真的要杀我?”清虚子大怒:“你小叔的死是他最有应得。”
“我小叔是罪有应得,他侄女为他报仇又有什么错?”骆茯苓说:“你不会以为你那徒弟真能让我放弃复仇吧?”
那夺人魂魄的阵法一旦启动任何生灵不得靠近,靠近便要一起献祭。骆茯苓不想连累无辜,于是先用了魂引确定控制了清虚子,再用傀儡术操纵他落入震中,她从没打算放过清虚子,就眼睁睁看着他法力被夺尽,然后缓缓软倒在地上……
“孚澈徒儿,此妖女一定要除去,不可留她成为正道大患!”这是清虚子临死之前留给孚澈最后的遗言。
想到此,孚澈恨不得立时将眼前这女子杀死!
但想到再次找到她时,险些被两岐文家的人杀死,他竟又舍不得。
恨这女人的凶狠,恨这女人的是非不分,恨这女人为什么不能爱上他?
手腕上的力道几乎要将骆茯苓的腕骨捏碎,却不见她挣扎,好像不知疼一般。
孚澈松了力道,与她对视。
骆茯苓看着这个男人,说:“你既已晓得谁是你的仇人,为何不拿剑杀了她?”
“我竟不知你会布那种夺人魂魄的邪阵,这阵法你跟谁学的?你学这些只为害我师父?”
“你师父杀了我小叔!”骆茯苓嘴角带笑,“小叔死后我就告诫我自己,此生唯有复仇一条路可走。我不可能放过清虚子,你呢?为何要救你的仇人?”
“你小叔骆叔和是邪魔歪道,我师父杀他是替天行道!”
“我不管!小叔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去问问你的天道,我做错了吗?”
此言一出四方寂寂,一阵隆隆声过,大雨倾盆而下。
孚澈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我,师父不会对你没有防备,他只是……”
“他只是要他最得意的弟子看清我这妖女的真面目!”骆茯苓笑道:“你现在看清了吗?我就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娇颜如花却带了晶莹的露珠。
孚澈告诉自己不要再因她动心,却觉胸口闷痛,他问:“你既抱着必死的决心害了师父,又为何要落泪?”
一如从前,纤细的指尖接住了那滴眼泪,骆茯苓固执地扭过头。
“要杀便杀,婆婆妈妈的我瞧不起你!”
孚澈放开骆茯苓,起身离开。他这一转身便是三日,三日间只有薛姑娘给她送饭。
“玲儿,孚澈大哥要成婚了,你知道同谁吗?”
骆茯苓闭眼假寐,听她继续说道:“怕是哪门哪派天资出众的仙子?”
“他成不成婚与我无关!”
薛姑娘一脸你怎么能这样的表情,说道:“玲儿,你害了孚澈大哥的师父就不曾生出愧疚来吗?我若是你,只怕这回要自裁谢罪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骆茯苓理直气壮道:“我为小叔报仇也不惧他们丹音派的人寻我报仇。”
薛姑娘还要再说,孚澈提着一把剑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他一脸怒意道:“你既晓得这天经地义便受死吧!”
骆茯苓十分吃惊,不解这人为何突然暴起。但想着死在他手上早有预料,便也不躲。倒是陪侍在身边的薛姑娘吓得惊叫连连,左躲右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