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即将来临,不习惯的一日就这样慌张地过去了。既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开心事,但也不算是令人后悔的浪费时间。
说简单点,就是不值一提。与其说是缓解紧绷的神经,还不如说是强行让自己懈怠更加合适。
不过,真的很开心。因为共渡的时间不想仅仅只有战斗。正因为每天都处在那种死亡的胁迫中,这样战斗以外的时间才会显得如此的珍贵和平稳。
所以,现在的我可以自豪地挺起胸膛。终点已临近,当一切都结束,再没有战斗的必要时,我要把今天这样的回忆,更多的,不停断地带给樱和伊莉雅。
由于美狄亚的提议,归家的路是徒步走的,鲜艳的夕阳把冬木大桥照映成了橘红色。
“啊——”
正走着,Saber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往河中心望去。
白衣蓝裙,柔顺闪亮的金发,这是卫宫士郎对于女性的终极幻想,凝视着无论几次都看不够的少女,顺着她的视线所望向的,是一堆瓦砾组成的小山。
说是瓦砾的山,其实并不准确。就好像是从比水面稍低一点处堆积起来的铁块之类的,将河水的流向改变了少许。详情我是不知道的,似乎是很久以前停泊在这的船沉没了,碎片流到这里堆积而成的。
虽有附近的居民以影响美观为由要求撤走它,但不知为何却直到现在还没解决。
“怎么了,Saber?那个有什么好在意的吗?”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还留在那里!那是我所造成的,在上一回的圣杯战争,有一次不得不在水上战斗,在这里使用了宝具。虽然受害只限于河水的蒸发,但不巧停泊在此的船只却被卷了进去!”
“哈——卷进去?!那是Saber的宝具干的?!”
“是,是的......幸好当时没有乘客,被害状况也并不严重!河流如今也已经回复原状了,不用这么生气吧?我也是有,有在反省的......“
“......”
真的是难以想象,眼前的这个少女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令人瞠目结舌的力量啊......
“士郎......你还在生气吗?”
“啊?不,我没有生气,只是吃了一惊!上一战的遗迹没想到有那么多,跟中央公园的荒野比起来,河中的瓦砾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不过,那船主有点可怜就是了!”
“这点请放心,切嗣说船主有拿到了保险金!而且本就是特意让船停泊在那里,作为缓冲材料的,用船身来削减宝具的威力。”
“什么?!就是明知有船在那,还把它给破坏了?!”
“这一点我并不知情,那是切嗣所准备的。是啊,切嗣一开始就已计算到了这点,他准备船的前后都不曾发过一言,让我无从察觉。”说完,Saber用怀念的目光望向水面。
河水在夕阳的照射下,泛起点点的磷光。从水面上吹来的徐徐微风,摇动着Saber盘起来的金发,只有头顶的那根呆毛如同刀锋般笔直地竖立着。
沉默了一会,士郎并没有急于回应阿尔托莉雅。尽管Saber的眼神是那么的遥远,仿佛看破了无尽之海。
但这是她第一次看海吗?不可能啊!
而且,Saber的故乡应该也靠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