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亭长前些日子万念俱灰,天天在家里等着处罚的旨意,也就一直没心思理会追查瘟疫来源的案子。没想到峰回路转,他的乌纱帽保住了。
这对于亭长来讲不啻于重获新生般,而且赵九也让陈果儿带话回来,说要严厉彻查此事。
这两天亭长马不停蹄,全副的精力都用在这个案子上,经过了仔细的追查审问,终于被他抓到了源头。
这案子不审个明白,不让元凶伏诛,他不但没法跟赵九交代,没法跟这一方百姓交代,更对不起失而复得的乌纱。
可陈果儿偏偏这时候跑出来了,亭长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万一陈果儿求情的话,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回大人的话,我不是要替他求情。”陈果儿道:“当时我正好在小沈屯,我知道事情经过。”
那天陈果儿是为了买豆皮第一次去小沈屯,还是和七郎、陈莲儿坐着小十三的马车一起去的。当时钱二愣子要把剩下的三头病猪卖出去,被陈果儿搅和了。
当时陈果儿还威胁他再敢把病猪卖了就报官。
后来知道他也是一片孝心,为了给老爷子看病,陈果儿心一软,答应收他们的豆皮。
“钱二愣子确实做的不对,不过他也是为了给他父亲看病,这一点我可以作证。”陈果儿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还请大人明断。”
钱氏父子也想起来了。
钱二愣子不断磕头说道:“对,果儿姑娘说的没错,那天果儿姑娘还给了俺二两银子,叫俺去找郎中。果儿姑娘还告诫俺不准再把剩下的三头病猪卖了,不然就把俺送到衙门来。”
钱二愣子肠子都悔青了,其实当时陈果儿是让他把卖出去的病猪都追回来。而当时他多了个心眼,想着左右卖出去了,银子都花了,就算追回来也赔不起人家银子。
才谎称找不到那几个猪肉贩子了。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他肯去找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瘟疫,更不会闹到今天脑袋不保的地步。
“大人。”钱老爷子跪爬着往前趴了几步,头用力触地,“俺儿子都是因为俺才做了糊涂事,大人要打要杀就冲着俺来吧,俺替俺儿子抵命。”
要是他不得病,儿子也不能干那丧良心的事,归根结底都在他身上。
“大胆,律法岂是儿戏,哪容得你信口胡说。”亭长让人把钱老爷子压下去,沉吟了片刻就断了案。
钱二愣子虽然差点酿成大祸,但念其一片孝心,加上有悔过之意。判处当堂重打三十板子,发配边疆三十年。
另外三人是从犯,并且是他们把疫情扩大的。同样判处重打三十板子,发配边疆并且终生不得回来。
钱二愣子判的轻了点,这当中有陈果儿的面子。
“报应啊,这都是报应。”钱二愣子泪流满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现在后悔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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