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寻说前一句话时，沈知舟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骄傲，听到后一句话时，又变成了一副无语的表情。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劝说:“你也别执着了，这不是能不能打的问题，这是人的问题，你一个小屁孩就别瞎掺和了…”

周寻一听眼前这人也用“小屁孩”来称呼自己，一时脸有些涨红，反驳道:“你不许叫我小屁孩!”

周厌这么叫就算了——我打不过她，你不行。

“好好好…公子哥。”

周寻还是有点不服气:“那…那你也没什么特别的，连我一拳都抗不住，凭什么你能跟着。我会打架，可以帮她打人，能用的地方多着呢!”

沈知舟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说:“她需要你做她的打手吗，她都打不过的人，你能打过?”

“……好像也是。”周寻咕哝了一声，问，“那你有什么用？能跟着她。”

“我当然是头脑好啦，我这么聪明，她当然要留着我给她出谋划策啦。”他的语气有点欠揍，至少周寻是这么认为的。

沈知舟乘胜追击，继续劝说：“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她身边没什么用了，那就别老是追着人家跑了。”

周寻道:“…哦…哎?不对，我跟着她是因为要监督她，又不是要做她的帮手。所以，我对她没什么用也不影响我跟着她。”

待周寻反应过来时，发现沈知舟早已不在原地，正好在翻窗——然后跑了。

周寻也要翻窗追上去，下一刻就被店小二拦住了：“这位客官，刚才那那位穿黑衣的客官点了份茶水，还没给钱呢。”

意思很明显了，她没给钱，你得给。

少年啧了一声，一边掏钱一边心中骂道:“服了，人没追上，钱又搭上去了，周厌你是真抠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在此之前，周厌为了躲避他，每次都会往酒楼、客栈、果子铺等这些卖吃食的地方藏，每次都会买点吃的，但不给钱。他一追上，她就跑了，店家就只能让他这个“冤大头”付钱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她是故意的。

待“冤大头”再追出去时，人早就没影了，他就只能垂头丧气地蹲在路边叹息。

沈知舟甩开周寻后，转身拐进了一条窄小的胡同里，一进去就看到周厌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等候多时了。

沈知舟在心里哼了一声:“还算你有点良心，没丢下我自己跑了。”

周厌见他身后没跟着人，冲他一笑，表示赞赏。

沈知舟走近后抬头看向周厌问：“说吧，接下来又要去哪?”

周厌往北方看去，说:“去漠北。”

“好吧，”沈知舟摆摆手，似乎是习惯了，“这次我得备多一点馒头，我可不想连续几天吃你的糖活命。”

“……糖挺好的吧。”

“但我不想当饭吃。”

“……好吧。”

两人并肩而行，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白衣虽是男子，却不如身旁的黑衣女子高。

沈知舟与周厌特地选了一间离城门近的客栈，就是为防止碰到周寻与方便离开。

在俩人都在客栈里各自的房间休息时，周寻还在穿街走巷地找他们两人。周寻走累了，就坐在街边的茶摊上休息。

街上灯火通明，有不少吃食小贩叫卖，还有卖面具、卖胭脂、首饰的，有表演杂技、喷火、唱戏的。还有大人牵着小孩，小孩手里拿着兔子灯，从他面前走过去，他才想起来——今日是中秋了。他抬头望月，感慨道:“中秋的月亮真是圆啊。”

正感慨着，眼前忽然闪过一道身影，那人速度极快，身后带起一片风尘，人们的头发衣服也随之摆动。

有人惊恐大叫，有人震惊此人平地速度奇快，周寻也是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