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指的就是古时人离故乡,很容易遭遇各种不幸。
车夫、船夫、脚夫这类人,很容易觊觎他人财物,趁人不备杀人劫财。
店家、牙行更有大量黑店,故而古时出行极为艰难,非血亲不能相信。
虽说鲍信是刘昕、刘备两人好友,他尽心尽力找来长水营的水军船只。
若是没有刘昕这等亲近之人在船上,吴氏、周氏、楼桑众人,必然心生担忧不敢登船。
鲍信、鲍韬也是明白这一点,也是主动带上酒水一起登船带路。
杜仲祐管辖的船只停靠在渡口边,是一艘长十丈、宽三丈余的两层楼船。
船只看上去有些破旧,至少使用了数十年时间,上面甲仗、旗帜还算齐全。
领着众人登上自家旧船,杜仲祐也是挠挠头,有些惭愧道:
“早年长水营有不少三层楼船,长达一二十丈,非常恢弘壮阔,甚至国朝之初还有五层的楼船。
可惜朝廷已三四十年没有拨款建造新船,这艘楼船已是长水营现存楼船里面比较好的,至少不担心漏水。”
刘昕看着破旧的船舷,不少地方漆都掉的斑驳,好奇的问道:
“杜兄,朝廷近些年不是凭着青州盐税,增加了不少收入吗?陛下都有钱修建南宫,却没钱建造新船?”
杜仲祐苦笑着摇摇头:“这些年凉州羌乱、交州乌浒蛮叛乱、益州板楯蛮叛乱,各处军费开支也不少。
长水营水军又不能替朝廷去边塞打仗,又不能常驻大江之上,朝廷能留存我们编制就不错了。”
见船上的长水营将士也是懒洋洋的,杜仲祐口中笑骂道:“一个个疲懒鬼,大名鼎鼎的太平郎送酒肉来犒赏你们,还不快快迎接。”
“多谢郎君的酒肉!”
几十名长水营将士,看到周智、张飞抬上来的烤猪、烤羊,还有鲍信、鲍韬兄弟带来的酒水,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即便是洛阳北军的长水营士卒,平日里吃饱饭没问题,要想吃酒肉还是有困难,也就靠着大河吃鱼便利些。
本以为今天又是洛阳贵人无偿使用自家船只,没想到人家送来这么多酒肉,让他们态度立刻转变了。
数十名精壮士卒划船,很快就渡过黄河来到北岸,让鲍信、鲍韬和杜仲祐留在船上,跟士卒们喝酒吃肉休息。
刘昕则和周智、张飞两人登岸,站在一处高坡上等待。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周智第一个看到楼桑刘氏的队伍。
“大伯、二伯、三伯、父亲、小姑姑,我们在这里!”
随着周智的高声疾呼,刘昕也看到悬挂着楼桑刘氏旗号的车队。
可是楼桑刘氏这支车队的规模也太庞大了吧?怕是有数百辆车。
“昕儿。”
刘备母亲吴氏被一个芊芊少女扶着出来,是周泰的妹妹周萍,今年约有十四岁了。
紧接着刘昕母亲周氏,也在一位少女的搀扶下走出来,刘昕当即呆住了,居然是蔡琰跟着来了。
“阿娘、母亲!”
刘昕赶紧凑上前问候,“这一路上颠簸辛苦了吧?”
吴氏满脸慈爱的拉着刘昕,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长高了,长壮了,倒是精神的很。”
“竖子,离家一去便是几年不曾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