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滢滢见了宋明还是有些不自在,一想起自己几近赤l地仰躺在河面上被宋明抓着脚的情景还是禁不住让她脸红心跳。她对自己身体上最得意的地方除了这张俏丽娇美的脸蛋就是细腰和腿。她的腿不算很长但匀称白皙,当然她的脚也小巧玲珑。但在她眼中脚至多是腿的延伸,是腿的一部分,是美的点缀,这也是她爱穿裙子的原因。
但她也有她的美中不足,那就是胸部发育不够丰挺饱满,和她的身型一样,属于中等偏小的类型,整体上看,也算风格一致。但与她姣好的容貌相比,就显得有些平常,就像娇艳的牡丹花配了一个寻常的土花盆。
平时,她配戴着加了海绵垫的罩,看上去前后曲线有致。但那天,那海绵垫浸了水,先是被河水冲刷着顺流滑脱到了胸上方,露了点,被宋明看到了。她相信宋明肯定看到了。如果他这次没看到,那么他跳进水中把她拉起来时也隐约看到了。唉,还有什么可隐约的,他肯定看到了。
当她从河中立起来时,她连打喷嚏带咳嗽地喷吐着灌进鼻子和口中的河水。那河水灌进了她的鼻腔,她的鼻子阵阵酸爽想打喷嚏。她惊慌失措仓惶间哪里顾得上自己的形象?
她上了岸才发现那沉甸甸的海绵垫不知啥时滑脱下来搭在胸口下方。而那薄薄的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的衣裙宛然一张薄透的窗户纸将她胸部的秘密展露无遗。
从她内心讲,一个女人被人看见了她半遮半掩的引以为傲的地方与被人看见了她的极力隐藏的缺憾不足的地方,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的羞涩中不乏好花知人赏的激奋,后者的羞涩中却是短处被窥视的愧恼。
这件事本来已经过翻过日历了,但她明天要做一节实习教师汇报课,她又穿上那条裙子。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镜中的她裙裙飘飘亭亭玉立,比方晴自多一份婀娜多姿,娉娉袅袅豆蔻梢头。
但她一看到这身裙子就不免想起那个情景。宋明也要坐在台下听她讲课,他看着她,会不会也回想起那天的画面?
穿长裤不足以展现她的美。算了,不要纠结了,都是成人了,这点事就让它顺流而去随风飘散吧。
自从那件事儿后。他对宋明。就产生了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一见到宋明,就不由得有些害羞紧张。
不过。宋明看他时却与平常无异。这让她放松了不少。也许宋明根本没有在意,早就忘却这件事了呢。
人们总是这样,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过度关注,其实,别人早就抛之脑后了。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生死都无非如此,何况像她意外落水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呢?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
但她抓挠的宋明的那道血痕。还是让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呢。
算了吧,不去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或许这次意外事故将来说不定还能变成美好的回忆呢。好吧。从今天起,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值得回味的美好回忆吧。
她的课已大致打造成型了,现在她想让方晴或宋明帮她指点指点。
上一学期,她听了方晴和宋明的课,让她耳目一新,向往不已,她也试着学了一点点。
但是,这学期班里一下增加二三十位学生,九年级又急着赶课,所以也没有再做下去。
方晴也没能做下去。她这一个学期,杂事不断,纷纷乱乱,方晴疲于应付心有余而力不足。
崔滢滢来到方晴办公室,宋明也在。方晴在看她的皮亚杰。
她让方晴给她看课。方晴说,唉,还看什么看?我这一学期,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武功全废了。我就是个打杂的收费的小保姆老家园,都想不起怎么上课了。
崔滢滢说。谁不是呢?说起来,课堂是中心课堂是阵地课堂是我们生存的饭碗。可是一忙起来,咱们根本顾不上这个阵地,也顾不洗涮这个饭碗呢。
方晴说,原准备着这学期好好的把课堂做一做,结果又白费了,就这么半年又过去了。回头想想,只知道天天忙忙碌碌,却又不知道都忙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