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午时,原本该要传午膳,李怀义却迟迟没有做声,只是坐在书房里继续看书,书本随意翻了几页,却也是漫不经心。
终是问道,“沐容来了么?”
外头却无人敢应声。他觉得奇怪,看向众人。方山硬着头皮走进来,重重跪下,手里呈了一封信。
“何物?”李怀义问。
方山双手颤抖起来,将信递在他手中。
李怀义撕开信封,却是一首小诗,字迹是周沐容的。“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慌张的站起来,“周沐容去了哪里?”
“奴才不知。”方山答道。
李怀义将信纸捏在手里,他看着信纸上最后一行字,“我不要你功亏一篑。”这话好像是她在他的耳边用那样哀凉而决绝的声音婉转动人。
李怀义不知所措的笑起来,恍惚之间,眼前的那道阳光也渐渐模糊起来。而脑中那个意识却越来越明晰。她走了,她不会嫁给他,他等不到她了。
他这样的笑声似乎是吓到了一众奴仆。底下人禀了清月,清月点头应声,只是让李长安过去。
桃夭姐姐走了?
李长安第一次看见四哥脸上这般痛苦的模样,张开口,却不知道安慰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李怀义低着头,将桌上的红纸剪作鸳鸯,他动作熟练。只有长安知道,这手艺是四哥特意跟着娘亲学的。只是因了桃夭姐姐说他只懂打打杀杀,做不好细致活。他便对她道,“我们新婚时的窗纸都让我来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