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慧上前亲扶着令萱躺下,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太医虽说你体内的毒素已清,但是吃了这么大的亏你可要好生调理着,我知道你什么也不缺,但是现在也别太想着如何报复她。你好生保养自己,好生活着,整治她的事情,咱们姐妹从长计议,切不可劳心费神,知道吗?”
张令萱听了眼中一热,连连点头:“我只是觉得愧得慌,都嫁出去这么些年了,还总让娘家替我收拾烂摊子……”
话未说完就听见廷璐嗔道:“休提此话!出了嫁就不是我张家的人了不成?”
令萱笑了笑,却听见外面贾赦的声音:“萱儿,萱儿,你说胃口不好,吃东西也不香,我一大早就去厨房亲看着人给你炖了盅冰糖燕窝。再怎么也得吃点东西,可不能……咦,三内兄,三嫂嫂,你们还没回去吗?”
贾赦当着哥哥嫂子叫自己“萱儿”,早已让张令萱闹了个大红脸,姜容慧也因贾赦突然回来了,直往廷璐身后靠,屋里的气氛一阵尴尬。
贾琏忙上前一步接过燕窝:“父亲辛苦了,我来吧。”
张廷璐见此掩不住笑意,只嘱咐张令萱好生休息便带着妻子回去了。
而当屋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的时候,贾赦见贾琏还端着燕窝,毫不客气地撵人:“你不好生读书去还腻在这里做什么?扫兴!”
贾琏愣了愣,看了看父亲脸上的薄怒,又看了看母亲面上的红霞,似乎明白了什么,也顾不上行礼,只放下燕窝转身就走。
出门的时候隐约听见身后传来母亲的责怪:“谁让你在孩子面前这样的?老不修!”
另一边,拂袖而去的薛虹在回程的马车上仍旧一张河豚脸,气鼓鼓地不说话。
宝钗从未见过这样愤怒的薛虹,心里有些怕,更有些担忧:“二哥哥……”
其实,不管刚才在荣国府发生了什么也好,薛虹作为晚辈,实在不应该当着张令萱这个大太太的面使那样的性子的,这怎么说也是不合礼法。
而薛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经不得人猜疑。贾琏说出那样的话来,他的心中只有一腔怒火,觉得贾琏既看轻了他,也看轻了自己。原以为他比原著中要靠谱懂事得多,却仍不过是个蠢钝如猪的家伙。
盛怒之下一时也不顾上那些,才做出那样失礼的举动。此时余怒渐消,才后悔起来。
听见宝钗这一声唤,也终于想起她刚才应该是受了很大的惊吓的。安抚了她几句却见没什么作用,薛虹也就不再说话了,心里盘算着此事一定要找他父亲薛益好好商议商议。
如今的局面,还不如当初咬死了不承认来得干净。好心救人,却要担着嫌疑,简直就是骑虎难下,这叫什么事儿?
谁知,兄妹两个的马车刚刚停稳,贾王氏便在周瑞家的陪同下出了薛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