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见步练师疑惑的神情,便解释道。
“祖茂乃先父护卫,自小便跟随先父。我后来听母亲和家兄提到祖茂将军时都亲切称其为‘大荣’。”
“昔日家父讨董,被董卓部将徐荣伏击溃败。家父率几十骑突围而逃。先父常头戴红色头巾,董卓部将就盯着先父红色头巾不放,势要活捉先父。”
“大荣将军见贼兵势大,便向先父讨来红色头巾引走追兵,才先父得以逃脱。”
“后大荣将军跑到一处残破村庄,将先父头巾裹在一焚毁的半截木柱之上,然后他牵着马躲到深草之中。”
“董卓追兵远远看见头巾,便大范围包围此处,但是接近后才发现是柱子,便气愤离开。因此大荣将军也得以脱逃。”
“先父死于黄祖那年,我才两岁,听仲谋兄长讲,先兄伯符用俘虏换回先父尸身,却不见大荣将军尸身。”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先兄甚是悲痛,只因大荣将军生前对先兄极好。”
步练师听完孙尚香的讲述,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数圈。孙尚香见此,便知她在思考,就不多做打扰。
少顷,步练师停下手中动作,对孙尚香道。“根据先主公和这份遗书,可知祖茂将军不仅忠义,还有急智。”
“但是他却说自己‘突围渡江,漂流至此。’要知岘山远在襄阳,即长江以北,而此地则在长江以南。”
“两地相隔少说五百里。”
“岘山旁有汉江,所以很可能祖茂将军所说的‘渡江’是渡汉江。”
听步练师讲完,孙尚香也反应过来。“正是。彼时先父攻打荆州是受袁公路那反贼的指派,所以祖茂将军是想回章陵!”
“只是渡江后阴差阳错进入此洞,然后洞口封闭……”
“不好!”两女齐齐惊呼,然后跑到刚才的洞口查看,发现洞口果然封闭!
此处一览无遗,仿佛一个巨大的密室。“我们会憋死的!”孙尚香正欲持剑砍向石壁,却被步练师拉住。
“香儿且慢。此处呼吸应不难,祖茂将军也说自己‘数日不得出’,因此不会窒息。”
孙尚香放下伤心剑道,“但是如果出不去,你我二人不得饥渴而死……”
步练师再次用手抚顺孙尚香秀发。“香儿,我们不会死的。你别急,让我想想办法。”
孙尚香这才稳定下来,等着步练师想办法。
步练师走了几步,便拉着孙尚香来到祖茂遗骸前。
她扯了扯孙尚香的衣袖,然后率先朝遗骸行大礼,祝祷道。“祖茂将军,吾乃先主公公台将军之妻义女步练师,我身旁这位是公台将军血亲女儿孙尚香。”
“如今先主公所托至宝已交托先主公伯符将军家人,还请将军在九泉之下安息。”
做完这一切,步练师看向孙尚香。“香儿,死者为大,还需完成将军遗志。”
孙尚香听话的在步练师身旁对祖茂遗骸行大礼。“大荣将军,吾乃先父孙公台之女,先兄孙伯符之妹孙尚香,如今妄动将军遗骸取遗物,还请将军谅解。”
“若我二人得以逃生,必将带将军遗骸离开此处,落叶归根,归于富春故里。”
两女再拜,随后起身。孙尚香慢慢靠近遗骸,从遗骸怀中取出那闪耀五色光华的布包。
“练师快来帮我,此物颇为沉重。”孙尚香取出包裹后,对步练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