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卞氏的车驾在后边。”妙梨这一声脱口而出,卞玉姬踏上脚踏的步子亦是一滞,她看了看妙梨,又看了看桓循,那张美丽不可方物的面上霎时浮露出了一缕委曲骇怕,“殿下……妾身……妾身不晓的规矩,还请王妃不要责罚妾身。”
妙梨磨着牙齿,这贱人惯会做戏!这委曲是扮给谁看呢?方才还狂妄的跟自个儿挑衅呢!
“卞氏不必自责,往后这王府的规矩,姐姐会缓慢的教给你。”妙梨面上勉强的浮升起了一缕笑容,没像以往那样对她加以训斥。
卞玉姬心尖阴笑,唷,此是长记性了?
“那妾身……去后边的车驾。”卞玉姬说着便提起裙裾冲着后边那辆车驾走去,她今儿也确实不想跟桓循同坐一辆车驾。
谁料她刚走了几步,便被桓循给拦住,桓循道,“规矩是人定的,孤想让卞氏在孤身侧侍奉着,不可以么?”
此话一出,便是明晃晃的打妙梨的脸了,妙梨忍了一早晨了,险些便要爆发时,宫姑姑拉了拉妙梨的袖子,小声道,“王妃,你倘若在这儿跟殿下发性子,先前的努力可便白白耗费了呀!”
妙梨紧咬着下唇,不令自个儿的泪水坠下来,这男人……为何要这样对她?乃至在王府仆人跟前都不肯给她一点颜面。
“殿下,今儿是去礼佛的,妾身知道殿下抬举妾身,可是你这样做,妾身心中非常惶恐。”卞玉姬讲道,“你还是听王妃的,你跟王妃坐第一辆车驾,这样妾身才可以心安,你就不要刁难妾身了。再说了,这事儿倘若被御史晓的了,捅到陛下那儿……陛下会以为你不知轻重宠妾灭妻呢。”
桓循犹疑了下,今儿去大千寺的达官贵人不少,这事儿若真真是传扬出去了,确实是对他的名声有碍。
“好罢,今儿就委曲你了。”桓循点了下头道,“你就先去后边那一辆车驾罢。”
卞玉姬乖巧的点了下头,去了后边那一辆车驾。
桓循至此才紧绷着脸,抬步走上了第一辆车驾,妙梨强忍着泪意跟了了上去,冲着卞玉姬的背形投去了怨毒的目光。
你这贱人,我总有一日会把你碾在脚底下!
宫姑姑盯着一行车驾离开王府,眉心一直紧锁着。这两日的相处,她对妙梨有了更多的了解,不禁叹了口气儿,“这世间有多少痴男怨女,便有多少凉薄之人呀……”
湖心小筑。
一个蒙面人现身在童穆身侧,“世子,中山王已然携中山王妃去大千寺了,同行的还有府中的一位卞氏。”
童穆神情更冷了,“果真还是把那女人带上了,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