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最是兴奋,这牛够他吹一辈子。
呸!这经历够他说一辈子。
萧北棠摆摆手令宫人退下,只留了昔日这些同窗挚友。
赵子鸣神情严肃,一直看着宋清浅和萧北棠。
“子鸣,你为何...总看着我?”他的目光像是在审判,萧北棠觉得刺眼。
“殿下强娶了先生吗?”赵子鸣严肃问。
赵子鸣又不是瞧不出来萧北棠和陆无忧的歪心思。
只是肖想已然不对,若是强娶,更加不对!
“何出此言...”他的表情,莫名让萧北棠觉得理亏。
“殿下今日即便犟嘴,学生也要说,先生是用来敬的!”
殿内突然安静,鸦雀无声。
他性子直,怕是比宋濂还要在意尊卑教化。
“子鸣。”宋清浅温声开口,“我在入国子监为师之前,就已嫁给殿下。”
宋清浅对赵子鸣的了解远胜其余人。
赵子鸣松一口气,眉眼软和一点。
“学生唐突了。”
宋清浅一笑:“无妨。”
周桦着实为他捏一把汗,说是同窗,但到底姜棠是储君,那是能随意质问指责的吗?
太冲动了!周桦咬一口肉,叹一口气。
萧林一直看着不曾说话的任萱,目光柔软。
任萱偶尔才与她对视一眼。
“喂,你同家里说了吗?”萧万琪低声问她。
萧林叹一口气:“没有。”
“怕被打死吧?”
萧林正经说:“我怕家中不许我娶她为妻。可我不愿委屈她。”
萧万琪坏笑:“傻了吧,真喜欢,找殿下帮你赐婚,皇叔说不了什么的。”
“我从前没告诉她我的身份...”
“应当无碍,待她中榜,你请陛下赐婚。”
萧林点头:“等会儿,我送她出宫。”
“......”
一开始拘谨,再后来,众人变成了久别重逢,许多话说。
酒酣,萧北棠命人送了他们出宫。
萧北棠和宋清浅站在宫墙之上,看着他们走出宫门。
宋清浅说:“此次殿试的卷子,殿下勿拿与我看。”
“为何?”
“有失公允。”
“你不会的。你不会偏私。”
宋清浅笑笑:“我当然会,我也有私心。”
宋清浅看着她,说:“哪有人能事事公允呢?他们是我的学生,我会偏心。”
萧北棠听她说的这个话,心中了然,扬唇一笑,看着下头的他们,说:“那我也不看了,我也有私心。”
放榜时,景帝钦点赵子鸣为状元,其余人虽未入前三,却也榜上有名。
这一年萧北棠十九。
朝廷上劝她选妃的声音渐盛,宋濂身为丞相,门槛早被踏破,而他身居高位,也不能为一己之私沉默不言。
景帝被他们烦的脑仁疼,加上宋濂架不住闲言碎语,竟带头请命,怼的萧北棠哑口无言。
其他人提此事,萧北棠尚能斥责回去,宋濂她如何斥责?
这件事过了半月宋清浅才知晓,还是宋夫人不放心,入宫时无意间透露给她。
说一千道一万,归根到底是因为她们成婚三年多,始终未能诞下子嗣。
萧北棠也总算理解景帝当年的万难,膝下只有一女,这么多年面对那些宗亲大臣的唇枪舌剑,能坚守本心,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