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打了退堂鼓,这对秦无衣而言是个严重打击;
秦无衣不希望苦心教导的弟子就这么颓废下去,于是,秦无衣打算换个方式,让江汜重燃斗志,比如诱之以利。
秦无衣微笑道:“眼下藩王暂时翻不起大浪,局面对咱们有利;”
“大乾水灾过后,千疮百孔,休养生息才是正道!”
江汜有些诧异的看着秦无衣,没想到这位长年待在深山的师父也开始关心起了民生了。
难不成师父也曾经到凡俗历练过?否则,不可能懂得休养生息的道理。
秦无衣不理会江汜投来的眼光,于是转移话题。
秦无衣道:“天地万物,皆有气运,哪怕是天地也不例外。”
秦无衣话题转的太快,江汜感觉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
江汜刚想开口,却被秦无衣打断,江汜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秦无衣朗声道:“气运之说虚无缥缈,众说纷纭,为师当初也问过你师祖,你师祖只说了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没再说下去了。”
“过了许多年,为师的阅增加了,于是,开始了归纳总结。”
“气运到底为何物?为师认为,气运包含了命运、气数、运气、因果束缚、寿命、顺逆、强弱,众多因素。”
“气运强,则气数旺;”
“运气好,因果束缚少,做任何事都能顺风顺水;”
“反之,则诸事不顺。”
江汜有些不解的道:“师父,你扯的太远了吧。”
“我只是世俗王朝中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而已,修为也低,怎么跟气运扯到一起了?”
秦无衣笑道:“练武、修行,需要气运。”
“气运强则修行快;气运不足也修行缓慢,甚至有可能身死道消。”
“气运还可以直接用来提升修为,短短数十年,就可以轻松成为神级武者。”
江汜有些好奇的道:“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利用气运来提高修为?”
“可气运又从哪里来?”
秦无衣神秘一笑,道:“天下气运有数,有的人占多,自然有的人占少。”
“大气运者修行神速,气运不足者,即使根骨再好,也是枉然。”
江汜都快糊涂了,赶忙道:“师父,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秦无衣笑道:“我的意思你还没明白?”
“我是让你借助气运来修行。”
“但不要用气运直接提升修为,你要谨记!”
江汜觉得秦无衣说的太过悬乎,自己也听的一知半解;
江汜根本听不懂气运到底为何物,更不懂如何借助气运修行;
既然气运可以提升修为,那为何不直接用气运提升修为?
江汜道:“利用气运提高修为多省事,何必利用气运修行,那样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江汜的话呛得秦无衣的气息一滞,好一会,秦无衣才缓过劲儿来。
秦无衣道:“你现在就有大气运加身,修为提高自然不难。”
秦无衣的话彻底勾起了江汜的兴趣。
江汜嗔道:“师父,你就别卖官子啦,为何我有大气运?”
秦无衣叹了口气,道:“气运之说对修行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但所有修行者对世俗凡人却讳莫如深,你可知道为何?”
江汜嗔道:“师父,你就直说吧,你这忙慢吞吞的,真急死个人!”
秦无衣笑呵呵道:“好吧。本来气运之说三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我就直接说关键吧!”
“最容易获得气运的地方,就是世俗界的王朝。”
“说白了,所有的修行界宗门辅助世俗界的王朝,不是它们闲的没事干,它们也有所图。”
“修行宗门贪图的是王朝气运”
“王朝气运,也就是国运。”
“国家越强盛,国运就越强。”
“利用国运辅助修行,则无比神速。”
“现在你是大乾的摄政王,自然享受大乾的国运,大乾国力越强,国运就越强。”
“只是如今朝廷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衙门都在,官员都窝在家里,大乾气运丢失严重。”
“要想重振大乾国运,重新招募官员,刻不容缓”
“哎?江汜,招募官员,重整朝堂,你看如何?”
江汜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可行,于是欢快答应道:“我看可行!事不宜迟,我这就下诏。”
当江汜写好了诏书,正准备加盖印玺时,却又迟疑了;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江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只是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妥。
秦无衣看出江汜犹豫了,微笑着问道:“江汜,有什么疑虑,不妨说出来。”
江汜摇摇头,道:“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我觉得我们可能操之过急,若再发生什么变故,我们恐怕不好收场。”
“我还是去宗人府一趟,找老祖宗问问。”
“若老祖宗同意了,我们再推行不迟。”
秦无衣心里有些愠怒,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点点头,淡淡道:“你考虑的很周全,还是找宗正大人问问吧。”
“毕竟,大乾不止是你江汜的大乾,也是皇室的大乾。”
江汜微笑着和秦无衣道别,就去了宗人府。
江汜离开后,秦无衣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
秦无衣狠狠的摔了一个茶碗,骂道:“竖子,不足与谋!”
秦无衣自忖从未有过对不起江汜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坦诚相待;
哪怕是修行界各大宗门觊觎世俗界王朝气运,这种隐秘都告诉江汜了,可江汜好像根本不领情。
秦无衣还是那个秦无衣,可江汜却不再是那个言听计从的江汜了。
秦无衣暗恨,江汜啊江汜,你眼里只有宗人府,只有宗正大人,那将我这个授业恩师置于何地?!
秦无衣的心声江汜是听不见了。
此刻,江汜已经到了宗人府。
宗正大人似乎早就猜到江汜要来一般,早已经在宗人府后院的书房等着她了。
江汜向宗正江镇岳请安后,就拿出草拟好的诏书递给江镇岳。
江镇岳接过,只是大眼一扫,随即就眉头紧皱,有些愠怒;
江汜也知道江镇岳发怒了,赶忙开口道:“老祖宗,这只是草拟的诏书,只有我和我师父知道,还没传出去。”
江镇岳哼了一声,道:“还好你没传出去,也幸好你还知道拿给我看看,否则,大乾真的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