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
这个时候我重新审视侏儒的面貌,面色土黄,皮肤和人类差别很大,虽然很光滑,但是看起来就像皮球那种质地。
“我的眼睛能看到你的想法。”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我。
“读心术嘛。”
他摇头,说:“直觉。这不是什么魔法。我们能察觉到微妙的气氛,所以在世界上,我们是情感最丰富的种族。”
我不知道非常感性会带来什么不同,会把所有的情绪放大吗?
脆弱的更加脆弱,强韧的更加强韧。
“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你根本不是这里的人。你手里那把刀,你的眼睛,都是从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得到的吧?”
“你真会猜。”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活了有一百年了。”他吹嘘起自己的经验来。
这个侏儒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竟然自称活了100年?我有点不相信。
“你叫我大哥就好了,显年轻。”
我比你活得要久,好不好?我心有不满也被他看出来了,不过这次他没说什么,而是等我说话。
“活得久的人我见了很多,国家也去了很多。可是不管在哪儿,我发现,你们的历史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怎么从神话故事就到了神话故事,中间很多文明都不见了呢?”
这个问题我问过许多人,他们从来都没听过工业文明,也不知道原子弹、核电站、发电厂、居民小区这种东西。仿佛这个世界就是从远古神话开始一脉相承。
“哦?说来听听?”
侏儒显得很有兴趣,边喝酒,边听我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的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改不会是做梦吧?”
“我觉得现在才是梦!”
庄周晓梦迷蝴蝶,我早就被他们搞糊涂了。
“那为什么又特地来问我呢?换句话问,你觉得我比别人知道的要多?”侏儒严肃起来。
我摇摇头,“说不清,我总觉的你应该会给到我什么提示。”
侏儒又笑了,“你的第六感?”
侏儒喝光了酒,吃光了桌上的肉干,舔了舔嘴唇,五岁小孩那么大的手放在桌上,眼睛好奇的盯着我。
“刚见到你的时候,就有怪怪的感觉,我的脑袋就思绪万千。”
侏儒露出他参差不齐的牙齿,说:“那没错,接近我们侏儒族的话,脑细胞就会变得非常活跃。但这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什么都不想,要更好过些。”
“正如你所说,在此之前,我几乎放弃了思考,因为反正也得不到结果。可是……”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
“大家都这么说。”
侏儒说完,招呼老板娘,又要了些葡萄酒,并且表示,喝完这些壮胆,他就出城,趁还没有被通缉。
“你觉得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他未免太不拿我当外人了。
“你没有理由拦我,也不会那么做。”
“怎么那么确定?”
“我问你,你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有过一丝责任感吗?”
或许这个种族盛产哲学家?
我被问住了,仔细想想,自从我苏醒之后,所做的事无非是被动或者是好奇所驱使,纵使我现在有了很强的力量,依然不在任何立场。
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也希望世界和平,但是这种想想就完事的东西,如果真的遇上什么冲突,比如说这次,我不具备任何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