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兰蹙起眉头,答案显而易见地写在他的表情之中。
“两年前死了,死因是陈葡萄酒中毒。所以我才回到宫里生活。”
“原来如此……”
奇夫微微颔首。那对夫妇的死因是否真为中毒,他对此表示怀疑。此刻,他不禁回想起一行人在隶属荷迪尔的卡歇城中落脚当晚,自己偷听到的那尔撒斯那一番话。纵然表面看起来权力至高无上、荣华富贵,但帕尔斯的王家是否在漫长岁月之间豢养了一头不祥的怪物呢。亚尔斯兰的奶妈夫妻,是否在养育王子期间察觉到了什么不应为人所知的秘密,因此才被……
奇夫拢了拢红紫色的头发,面露苦笑。罢了,还是不要多做贸然的设想了,毕竟目前没有什么证据。
唯一明确的是,事态正往越来越精彩的方向发展。对于忠君这一套,奇夫向来嗤之以鼻。然而,跟随在亚尔斯兰王子身边,必然能过上单纯的乐师兼盗贼绝对体验不到的波澜壮阔的生活。并且,若一个国家必须拥立一位国王,仁君总比昏君来得好得多。
也许眼前的这个孩子确有成为仁君的潜质。他只有十四岁,即便再花上十年时间才能坐上王位,也只是个年方二十四的年轻君王。那尔撒斯等人又会把这位王子培育成怎样的一位王者,相当值得一看奇夫如此认定。
那尔撒斯单枪匹马地由跨越南边山脊的山路前行。在天色破晓之前,他已突破了数个包围圈并甩掉了追踪,总算暂告安全。
尽管和奇夫的想法有本质的区别,但事态变成这样,亦非出自他的本意。他所设想的是,让豪迈的达龙与亚尔斯兰组成一队,自己带上耶拉姆,另外一组自然是奇夫和法兰吉丝。这是最为自然的组队方式,但黑暗伴随着混乱和偶然,让现实完全背离了他的设想。我这算哪门子的智者啊那尔撒斯不禁苦笑自嘲。
那尔撒斯对自保有足够的信心,但让他挂心的是那两名少年。虽然他们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但与其他杰出的成年战士相比,实力依然相差悬殊。
那尔撒斯拉起缰绳。山路的左前方有一片岩地,在清晨曙光的照耀下,隐约可见岩地那头有人影伫立。那尔撒斯勒马止步,对方的身影亦消失不见。
“切,连这种地方都有埋伏,简直不留半点空隙。”
那尔撒斯不禁咋舌,却打消了调转回头的想法。岩地那头传来激烈的剑刃抨击声和惨烈的叫喊声。在与他毫无关联的地方似乎在进行另一场打斗。那尔撒斯完全可以事不关己地借机溜走,但好奇心让他没有这么做。他让坐骑沿着沙地,不出声地朝岩地靠去。
那尔撒斯并非千里眼,因而法预先得知,他应当有所忌避的银假面席尔梅斯正率领约一百名精挑细选而出的部下,静待可能从此路经过的一行人自投罗网。
然而,席尔梅斯亦在此处遭遇了意外的敌手。等他有所察觉,对方已将周边的岩地团团包围。
“是轴德族!”
席尔梅斯的周围响起一片饱含恐惧的喊叫声。这片喊叫声就发生在那尔撒斯听到打斗声的数分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