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之脸上没有一丝被骂的惭愧或愤怒,只有被骂到爽的表情。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这般骂过孤了!真是怀念。”
不管他是前朝太子,还是国公府的三公子,别人对他,都只有恭恭敬敬的份。
乳娘看着林宴之的表情,到嘴的脏话顿了一下,继而骂得越发的厉害了。
“你果然是叶炳权那暴君的种,跟那狗杂碎一样疯,没有正常人的脑子,都是疯子变态,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恶魔,有多少人无辜惨死!
太子殿下?我呸,还妄想复国,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呸呸,就你们这群自私自利、贪图享乐,将百姓生死置之度外的恶鬼,别说要做我们的皇,就是给我当狗,都不配……”
乳娘疯狂骂着,正在这时,一个影卫脚步匆忙的走进来。
林宴之看着他,微皱了皱眉,道:
“何事?”
“太子殿下,门外陈将军和赫尔将军求见。”
林宴之略一思忖,站起身来,有些遗憾的看向那妇人,毫不迟疑的说道:
“全杀了!处理干净。”
刹那间,整个院子仿佛被惨叫声撕裂,鲜血如喷泉般四溅。
一个接着一个倒在林国公面前,林国公瞪大了眼睛,他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在他面前死去。
林宴之本来都想走了,可是林国公的表情实在有趣得很,他的脚换了个方向,朝着林国公走去。
“父亲这表情,是无助吗?不过区区几个下人而已,父亲难不成真的是老了?您可还记得,当年在皇城,你屠杀了叶氏上千人,可都没有见过您手软呢!”
林国公盯着他,眼睛除了愤恨,还多了杀意。
林宴之毫不怀疑,若是现在林国公能动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可惜啊!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要动根手指,就能杀了他。
将被奉上高位的人踩在脚底下,踩进泥潭里,感觉不是一般的畅快。
林宴之心里快意至极,又觉讽刺:
“怎么,父亲也会心疼这些不相干的人?您当初带头屠叶氏满门的时候,可曾有过半丝怜悯?”
“父亲,您可后悔了?”
他后悔,他自然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林国公狠狠的盯着他。
“啧啧,父亲这就受不了?后面可还有更精彩的等着您呢!据说阿娘和阿姐被人救走了,等宴儿抓住她们,便让她们好好犒赏那十万林家军可好?他们戍守边境数十年,实在辛苦,父亲心这么软,应该能体谅众将士的辛苦的吧!
对了,还有昭昭,如今还找不到她的尸首,待找到了,便将她的骨头用来熬汤喝,据说少女的皮肉血骨甚是鲜美!”
红血丝瞬间爬满林国公的眼白,他眼睛通红,好似下一秒就会流出血泪来。
他的额头、脖颈、手臂青筋暴起,眼神是从未有的冰冷,仿佛能射出利剑。
巨大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愤怒到极点。
他恨不得此刻就杀了他!
林宴之知道林国公是想用内力冲破蛊毒,可是他让人研制出来的蛊毒,本就是针对内力雄厚者使用的。
内力对蛊毒,毫无作用。
“父亲,别挣扎了,没用的!”
说着,林宴之笑得越发灿烂,眼底全是疯狂。
“父亲,您放心,这样美好的场面,您很快就能看到了。”
他好心的给他掖了掖那满是白粥的被子,带着影卫扬长而去,留下满地的尸体和一脸绝望的林国公。
他的声音如诅咒般从空气中传过来:
“林国公,你可不要轻易死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孤是如何覆灭萧氏的江山的……”
有黑衣人进来拖走那些尸首,有人清理血迹,有人过来给他洗漱梳头换被单,还给他被烫到起泡的嘴皮上药。
所有的一切,都十分训练有素。
而林国公,此刻的他不过是一个令人摆弄的木偶。
妻儿失踪,儿子身亡,前朝余孽在他的府中作威作福,可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眼眶通红,一滴浊泪终是顺着林国公的脸颊滑落。
当年,他落入敌人陷阱,九死一生,被敌人严刑拷打到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肉时都没有这般无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