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鋆很利索地点起三千交趾狼兵,随同孙坚建功立业去了。
临走前,交趾兵与交州红军战士们依依惜别。
这一路上,交趾兵不仅托了北伐军的福,吃了一二十天好的,另外,北伐军也经常举行一些娱乐活动,诸如说书、唱戏,都会邀请交趾兵一起,着实让交趾兵大开眼界。
短短一二十天内,双方也算是结下了不浅的友谊。
可是军令如山,各自的任务分下后,两军就此分道扬镳。
半途中,北伐军早就和红水军一起,由军指导员石敏学负责,先斩后奏,建立了不少流民收留点,留下了大量兵力。
因此,随从李肆抵达鲁阳的兵力不过一营加上直属的骑兵屯,现在从袁术那里拿了个能用的名头,就立即动身前往南阳北部四处宣传,收留流民前往交州安置。
不似荆州南部几郡那样粮食充足,百姓就算自己收成不好,也能卖身豪族成为徒附,不愁饿死。
南阳郡这几年兵灾连连,旱情不解,外加本地豪族急于补回自家因黄巾之乱而损失的财产,故而向下盘剥更甚,南阳百姓一个个饿得骨瘦嶙峋,开口说句话都费劲。
北伐军将士们看得很难受,为了在短时间内救济更多的百姓,经过全军征集意见,北伐军决定把三餐米饭改为三顿厚粥,保持基本能量摄入的情况下,匀出更多的粮食去做稀粥。
同时还要专门给正值发育的青少年们喝肉粥,并且就地组成青年团,随同交州红水军下河打鱼,边劳动边锻炼集体协作意识。
在宛城外的码头负责转运流民的曲长龚胜,虽说是凉州人,但少年时期就追随黄巾方士来了南阳,南阳可以说是他真正的故乡。
如今,龚胜在宛城的发粥棚外,遇上了即将登船前往交州的故人。
龚胜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身形佝偻的老汉,颤抖地喊道:“喜叔?喜叔,是你吗,我是阿胜啊!”
龚胜走到老汉面前,见老汉原本应当与自己身高相仿,如今却要费力地仰着脖子,撑大了上眼皮,仔细地瞅了瞅龚胜半天,才颤声道:“阿胜?恁是龚胜?”
“对!是我,喜叔,你今年应当还不到四十吧,怎会如此苍老?”龚胜一时间悲喜交加,双手拉起老汉枯干的手说道。
龚胜跟着越行上了夜校后,乡音都变了,只剩下语音语调之间残存一点乡韵。
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热切,老汉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恁们跟着张大帅闹黄巾后一走了之,官府对乡里就越来越狠了,税赋年年加重,俺们连自己的吃的都留不够,不少青壮都离乡讨饭吃去了,留下俺们这些老弱,事也做不动,就越来越坏了。”
老汉一打量龚胜,眼神汇聚了一些说道:“阿胜恁也当了红军吗?”
龚胜泛泪答道:“对,我跑到南边的交州当了红军,现在打回来了,对不起喜叔,对不起乡亲们,我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