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江风似是得了嗜睡症,每日除了必要的生存活动,就只剩下睡觉。
江老太对她如僵尸般的生活习惯很是看不惯,但是她也已经习惯了没有江风的请安流程。
其实,不止是她,整个江家都已习惯了没有江风的生活。仿佛她同兰、绯两个一样,已经出嫁了似的。
她回江家,只是回娘家小住,几日后,不管是太平公主府还是别处,总归是要离开的。
如今,江风虽然同江母挽回了遗失多年的母女情谊,但江家对她反而更陌生了,简直毫无归属感可言。
张潆月似是感受到了江风的疏离 有意与她亲近,可每次话没说几句,就开始孕吐,天昏地暗。
余者,江父的恭谨仿佛不似父亲而像下属;江佐披星戴月,与江风的生物钟完美避开;江佑看来,江风如何手刃两个贼人,如何郑喑手下逃脱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江风却希望那些事从未发生;江老太以为可以和江风修葺和睦的祖孙关系,可看到她一副疏懒的样子就又火冒三丈,祖孙情谊真是和睦不了一点。
至于江母,俩又回到了比以往更尴尬的母子关系中。
没办法亲密,又不能疏远。
如此,江风睡起觉来便觉得理所当然。
她与江家,真是八字不合。
不管她境遇如何,她在江家真的一点归属感都找不到。
她原来在凉州时,就缠着关山云脱离苦海。而如今,她得等到洛阳的宅子完工,才能嫁人。
有李隆业那样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王爷在那,她也没有找其他下家的心思。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大家好似都轻松了不少。
直到那一日,李隆业找上门来。
江风一觉醒来,很意外,李隆业竟然可以直接摸到卧房来。
江母和江潆月已经这样开化了吗!
人心向背,悠然和樵青已然背主了吗!
李隆业见她睡意惺忪,仍去一脑门官司,便说:“你嫂子回了娘家,你母亲进香还愿,是老太太让我进来的。”
江风揉着眼睛说:“何必非要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的进来不行吗?”
李隆业知道她误会了,便解释说:“我原想着正式拜访,没想到来得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