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总是排斥不合群的人,他们将其称之为异类。
而我,则不幸地成为了那些人口中异类和怪物,成为了一切灾难的根源。
“幸久幸姬”,这是我曾经的名字,亦是父母对我的期望。但我天生的一双一金一红的诡异异瞳,便注定了我将与不幸相伴一生。
母亲临死前曾如此教过我:“小幸姬,不要怨恨,当不幸过去之后,便会有属于你的幸运了。”
“所以啊,私のさち姫ちゃん,不要恨任何东西,去爱吧。”
可是,妈妈,我已经无法再去爱了,人也好,事物也好,我无法再爱上任何东西了。
我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我跟随我的医师义父来到产屋敷大宅,见到那个被死亡气息裹得看不见脸的孩子——产屋敷无惨。
浓郁的死气围绕着他,他眼中无端戾气让我感到兴奋。
即使他将药碗狠狠砸在我的头上,额头渗出了血,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仿佛身处虚无的空间中,脑中只想着该如何把那人一起拉入不幸的地狱中。
心跳像是要溢出胸口,两只手紧紧的抱住双臂,光是幻想着那人堕入不幸的身姿就抑制不住的兴奋到战栗。
那该是何等美妙的场景啊!
终于,我等到了那一天。
当他从嗜血的疯狂中清醒过来时,我从黑暗中,踏着产屋敷宅中众人与义父的尸体来到他面前,虔诚的跪下。
他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起来,可我却面颊泛红,第一次有了幸福的感觉。感受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爱”吗?
妈妈,这大概就是您所说的,“属于我的幸运”吧?
日本,平安时代。
“幸久…幸姬?”
睡梦中仿佛有人在呼唤着自己,是谁呢?
是谁?
“幸姬……”
是谁在叫我?
“……”
沉睡的女孩皱紧了眉头,颤抖的雪白色睫毛展现了她此时的不安。
视线里的迷雾渐渐散去,视野顿时开阔,眼前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我的,小幸姬……”
她被这梦中人惊醒。
“妈妈!”
睁眼的瞬间,场景变换,她那“便宜父亲”正在冥思着什么。
是了,现在是在平安京,已经不是飞鸟时代了……
“父亲,您这是在思索何事?”
原是这产屋敷家的小少爷将原本熬好的汤药打翻,其实也不过重熬一碗的事罢了,可药方中所需最重要的两味药已经没有剩余了。
青色彼岸花和鲛人泪吗?
想起那个死气缠绕的身影,女孩不自觉浮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多有趣啊,不是吗?
鲜血飞溅,是宛如噩梦一般的场景啊。
是噩梦吗?
像一大群飞舞的红蝴蝶一样,多美啊……
女孩靠在墙边满意的注视着她所亲手创造出的不幸。当手臂被咬伤时,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只见那人身体上沾着自己血液的部分被快速腐蚀,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血坑。
“啊啊啊啊啊!!无礼的家伙,你对我做了什么!!!”
女孩娇笑着站起身,手臂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雪般的白发夹杂着几丝红随风飘动。
“……”
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几乎咧至耳根,甚是骇人。
大片大片的猩红占据了他的视线,再次恢复意识时已不在产屋敷府了。
“少爷,您醒了?”
属于小女孩的稚嫩童音传来。
“您没事吧”
……
你说呢?